班主好似在忧心什么,又往马车那侧望去一眼。
发上簪花的姑娘探出头,好似有些犯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惊胆战问:“大哥,你说咱们……会不会是撞鬼了?”
“撞鬼”二字一出,小芙、白柳和空青对视了一眼,俱是心跳如雷。
容离紧皱着眉头,暗暗往外望,唯盼华夙别将她丢给那些鱼。
老者面上虽皱纹遍布,可身子应当还是硬朗,站得笔挺,直勾勾朝华夙看去,沉声道:“不管你答不答应,这凡人我都是要带走的。”
华夙狐疑地“哦”了一声,侧着头凉凉地睨着他,“你也知她是凡人,与你洞溟潭有何关系。”
“这便不关你事了,还盼你多考虑考虑自个,别一个不好连自己都保不得。”老者声音阴冷,嗓音压得低低,似在威胁。
华夙嘴角一翘,笑得分外刻薄,漫不经心道:“如何不关我事,你是觉得以我现在的修为,奈何不了你了,还是说你要将慎渡引来?”
她一顿,意味深长道:“那你还不如把洞衡君找来,让我和她斗个两败俱伤,你便好一石二鸟,坐享渔翁之利了,正好你既想亡她,又看不惯我。”
老者神色沉沉,紧抿的唇一张:“那同株铃是你放在他身上的?”
“还未叫你赔我。”华夙道。
老者冷声:“看来你偷听到不少。”
“无意冒犯,是你说得太多了些。”华夙淡声。
那青皮老鱼皱眉不语。
华夙下颌微抬,眼斜了过去,“听闻洞溟潭干涸,潭眼被洞衡君拿走了,你好似想要潭眼,却又不想洞衡君回去,这洞衡君……莫不是被你们逼走的?”
容离抬手捂头,不知怎的,颅骨疼得厉害,似被人猛敲了一下。
站在老者身侧的几个鱼妖面色骤变,可未得命令,不好擅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