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点头:“早熬好了,要盛过来么。”
老人摇头:“把粥端过来,先喝点粥垫腹,等过一阵再把汤药喝了。”
容离是没想到,华夙竟把她送到这地方来了,她本想说话,张口却发觉喉咙难受,急急咳了好几声。
“别急着说话。”老人瞪她一眼。
小姑娘在边上说:“昨夜在医馆门口看见了姑娘,姑娘浑身烧得滚烫,怎么也醒不过来,吓得我一夜未敢睡,匆匆把爷爷从床上拉了起来。姑娘这两日是去哪儿了,还以为你留下钱袋就走了呢。”
老人沉默了一阵,似有所保留,“姑娘带来的那位公子是前日醒的,明明身上伤势还重,偏偏不肯多待几日,让他拿那钱袋,他还不肯信是姑娘你留的,后来他细细打量了钱袋一番,把里边的金银和玉珠都取了出来,只带着一些铜板。”
这么多年,容离只记得容齐是半点苦吃不得,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不想他竟连金银都不要就走了,那身伤说起来还挺重的,寻常人怕是忍受不得。
华夙淡声道:“是走了好一阵,这医馆里他的气息已几近消失。”
容离说不出话,嗓子如被火燎过,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气力,只好垂着眼轻咳。
小姑娘给她递水,神色有些犹豫,“那公子长得有点儿面熟,他、他当真是姑娘的弟弟么。”
容离点了一下头,知道这几人是认出容齐了。
小姑娘当即变了脸色,抿起唇回头和身后的人相视了一眼,随后小心翼翼问:“那公子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可他执意要走,我和爷爷放下心,便令人跟着他走了一段路,才跟了不久就被他发现了。”
容离眨了一下眼,不明所以。
“那位公子……”小姑娘犹豫了一下,“竟问官府往哪儿走。”她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朝老人投去了一个眼神。
老人见状开口:“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现下篷州战乱,今旻城内也巡查得严,一些小事官府已无暇管顾,那位公子……”
容离捧着杯子小口喝水,苍白的唇润了点儿,嗓子里烧着的火也随之熄下,她声音又轻又哑,“他找到官府了?”
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挠头道:“我带着他找到了官府,他二话不说就把官府门口张贴的画像给揭了,拿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