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冷冷的,带着点儿不易觉察的烦嗔。
容离不想与她说笑,抿着唇说:“我怕我睡不好,第二日身子不爽朗,就将你拖累了。”
华夙皱眉,“我不嫌你,你怎还嫌起自己了。”
昨夜的热切情急洪潮般涌进思绪中,好似冬日里燃了一炉子炭。
华夙的眸子似是被烫着,猛地转开了眼,欲言又止。
容离摸着画祟细细查看,小心得像在捧着什么宝贝,她也不看华夙,就光这杆笔。
华夙忍不住出声:“这笔好看么。”
容离点头,“好看,世上最好看。”
她把这隐秘掖着,问道:“浇灵墨在哪?”
华夙道:“南方的山村,人稀,似还在深山之中。”
山中人烟稀少,飞鸟走兽倒是不少,且南边已近入春,不如祁安和篷州冷。
去的路上,容离把她那身狐裘换了下来,在行经橡州的时候,特地去看了那几个丫头。
她并未露面,就在暗中悄悄看了一眼。
那三个丫头很是听话,果真找了个宅子住。宅子不算宽敞,就寻常人家那么大,一主屋一厢房,院子里有池子有井。
明明厢房也不大,三个丫头却挤在了一块儿睡,主屋虽空着,却打扫得很是干净。
华夙轻哂,“她们还将主屋留给你了,可惜你要往南边走,暂且不会回来。”
三个丫头睡得不大安稳,有点儿动静便要挨个起来看,支起窗往外瞧了一阵,许是未等到想见的人,很是失落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