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果真不善打猎,若技艺了得,何须收旁人送来的猪。
容离眼一抬,果真看见男子身侧的木盆里装了满满的猪肉,一块块砍得方方正正的,红白相间,仅仅看一眼,她便好似嗅到了那又腥又臭的气味。
男子又道:“陈林家媳妇定是故意的,前段时日她花了大价钱请我去猎两头狼,当时我就觉得奇怪,陈林有手有脚,为何还要请我猎狼,原来她早知林中那两头狼凶得很!”
他自个儿也能说得起劲,许是山上没有旁人同他说话的缘故,只能自说自话取乐,“我不幸伤了腿,她不但不觉愧歉,竟还道我技艺不精,我本想讨点赔偿,没想到那臭娘们开始摆脸色,等了半天,就送了一只死猪过来!”
越说,他面色越狰狞,把手里的刀磨得欻欻直响。
“这臭娘们从前就看不起我,还爱背后嚼舌根,当时定是因她,我才常被族里那群老东西唠叨责骂。”
这么一比较,华夙时不时嘲弄上几句算得上可爱。
冷着脸一脸嫌弃,嘴上挖苦讥嘲,实则还是会挂心,虽说很是不情愿。
容离忍不住扬起嘴角,却不想让华夙知道她在偷乐,故而死死抿着唇。
那磨刀的男人从木盆里拿出一块猪骨,似是想试刀,啪一声挥刀砍下。
猪血溅上他的衣裳,他抬手随意抹了两下,把砍成两截的猪骨丢进了木盆里,扬声就冲着山下喊:“媳妇,这猪解好了,快些回来做饭!”
那嗓门够大,震得容离双耳嗡嗡。
可这男人在山顶喊有什么用,他媳妇正蹲在山脚的河边洗衣服,哪能听得到。
容离心疼起那女子来了,许瞎的不是眼,而是心,自个儿都照顾不好,还得伺候这屠夫,为其洗衣做饭。
华夙面无表情,“洗衣的盲女和这屠夫俱不像浇灵墨,但那盲女有点奇怪,身上竟干净得连好似新生的婴儿,怎会有人活成这样。”
容离压着声道:“我方才问那女子,山上可还有别的住户,她道不知道。”
“无妨,我看看。”华夙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