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林在臧栖山往这儿凑的时候,脚后跟儿就开始往回退,最后直接跟臧南渡前脚贴后脚,躲着不出来见人。

臧南渡往前了半步,意思让臧栖山回去。

“哥,你真不至于,”臧栖山收了刚才那一脸痞气,还猫着头往后看,“他没这么不经吓,是不是?”

臧栖山跟着转弯儿,绕着岐林乐,“要是我没猜错,今天是回我家吧?”

臧南渡没给臧栖山多少脸色,最后经过地上葛孟平的时候,扔了句,“滚。”

葛孟平抱着肚子爬起来,点头哈腰,一连叫了几声臧爷,才从后门连带着跑了。

“你又不让我过瘾,”臧栖山嘴里抱怨,但是没正面顶着臧南渡的脸,“葛孟平自己欠——”

“分寸要懂,”臧南渡斜了臧栖山一眼,“也不怕脏了手。”

之后臧栖山就没出声儿,岐林一直跟在臧南渡身后。

那条胳膊,自然而然被抱了一路。

等回了臧南渡的宅子,臧栖山就借了岐林说是看题。

臧南渡低头看着小孩儿问,“累了么?”

岐林摇了摇头,表示能再看会儿。

之后臧栖山才请了岐林在自己桌边儿看功课。

“嗯,”岐林转过身子,扯过来臧栖山手里比脸还干净的课本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问,“从哪儿开始?”

“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臧栖山根本就没管课本那档子事儿,直接了当开始抛话题。

“要不从头开始,”岐林找了笔,顺便从自己书包里捞了本书,“你先看题,不会问我。”

“我问你话呢,”臧栖山对躺尸在桌面儿上的高中三级课后辅导教材没有一点儿兴趣,但是对现在明显比课本还干净的岐林兴奋,“我瞧人挺准,你自己那东西用过没?”

而且从进门儿开始臧栖山就觉得香。

最开始闻到这种味道他以为是椿美羚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喜欢在身上的涂的香水儿,他观察过几次,有的时候椿美羚不在,或者他旁边连女生都没有的时候,他还是能闻到这股味儿。

温甜,不呛人。

闻久了还有点儿上瘾。

他桌面儿上摆着的台灯光色偏暖,倒映了一半儿在岐林脸上,他敞开领口儿上皮肉骨骼下面有交叠的阴影,现在他的眼睛就成了放大镜,不管看什么都能在他脑子里无限放大,就连岐林的睫毛他都数的清,臧栖山胳膊放在桌面儿上,轻轻触碰岐林的胳膊。

对方身上冰冰凉凉,

连说话都是享受。

他直觉,他是同类。

岐林觉得臧栖山压根儿就是拿辅导做幌子,实则还是想扯不清不楚的关系,干脆就往后撤了凳子准备出门,突然胳膊上一热,人被臧栖山拽回来,但是换了方向。

岐林后背撞上柔软的大床,惯性让他在床上颠了颠,接着臧栖山压上来把他扣住,声音哑着,“我就说,是你的味儿,”臧栖山把脑袋往岐林月要上埋,“你怎么这么白?”

“你还没回答我,用过没?”臧栖山跪在岐林身上,他居家就穿一件儿T恤,身上皮肤跟岐林就挨挨碰碰,他看岐林不说话,干脆就换了问法儿,

“臧南渡他用过没?”

岐林突然乐出声儿,歪头瞧着臧栖山,嘴里嘲他,“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没了光源,岐林脸上更显白,臧栖山也笑着问他,“我倒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