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奇闻手心开始冒汗,后脖子发冷,直觉告诉他应该离这里远点。
可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呻/吟,声音不大,小猫似地叫唤。
任奇闻全身汗毛都炸了,转身就想跑,他大叫了一声:“卧槽?”
他差点吓得尿裤子,定了定神才发现背后站着一个人,他穿着一件泛黄的白衬衫,下面穿着一件黑色牛仔裤,手里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在这种情况下任奇闻更害怕看到人。
特别是悄无声息出现的人,更像是一个鬼魂。
那个鬼长得很温和,好像是很普通的下班族,“迷路了吗?”对方问。
任奇闻后退了一步,做这行就是要比其他人大胆才行,小心翼翼问:“你是?”
对方大概知道自己出现得有点贸然,他扶了下眼镜,说:“哦,我叫丁浔,我来祭奠我爸的。”
“祭奠?”
丁浔打开公文包,露出里面的纸钱,说:“我爸之前在这里自杀了,今天是他的祭日,我给他烧点纸钱。”
原来传说中那个上吊的老头是真的,任奇闻松了口气,抱歉道:“节哀。”
丁浔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带你出去吧,这里路挺难走的。”
任奇闻看了看丁浔,大概是对方长得很老实,他半信半疑地跟着丁浔走,丁浔话很少,除了最开始的对答就没说话,任奇闻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哪里出了差错,丁浔甚至都没问自己出现在旧厂是干什么。
丁浔在前面走,任奇闻在后面跟着,又一个转弯,任奇闻不小心撞到了丁浔的手,然后立马缩回了手。
是冷的。
任奇闻猛地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丁浔的手是冷的,他听过都市传说,判断妖怪最大的准则是妖怪的体温很低,就像是冷血动物一样冰冷。
他一下子想通了很多问题,丁浔只带了纸钱,但任奇闻根本没闻到任何烧纸钱的气味。
“怎么了?”丁浔也停下了脚步,侧目回头望着他,眼镜闪出了一片反光。
任奇闻下意识地后退,道:“我,我好像知道出去的路了。”
他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着一扇门,他无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