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柳青硬着头皮上楼行礼。

“殿下这是……?”

柳青充满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这位殿下虽然不好相处了些,可人品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绝非见色起意之徒。

那问题多半就出在这“小女子”身上了。

久闻东宫这一年一直在寻找一位信香特殊的息月,虽然内里消息严密,并未传出具体是何种信香,但许多心思不纯的人便以为有空子可钻,屡施伎俩,欲博得这位殿下的欢心。有的甚至不惜重金买通东宫内侍,窥探消息,惹出不少事端。东宫一怒之下斩了几个收受贿赂的宫人,并放出话,谁要再敢擅自打探储君私事,一律同罪论处,那些人心思方收敛了一些。

谁料今日又跑出个胆大的。

柳青认真打量起云泱。

虽隔着幕离瞧不出具体模样,但从体形看,应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小小年纪就走了歪路,要不是父母没教养好,要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他这个父母官也脱不了责任。

今日落在东宫手里,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咳。”

柳青清了清嗓子,已拿定主意,瞪着云泱骂道:“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幸而贵人宽厚,不与你计较,还不快跟贵人赔礼道歉。”

云泱瞧出他有意回护,立刻顺阶往下爬,怯怯道:“对、对不起。”

“别以为道个歉就完了,回去好好写一份三千字的悔过书,交到府衙来!”柳青又虎着脸训斥一通,方转头面向元黎,端起笑脸赔笑道:“殿下大人有大量,就别与这刁民一般计较了。下官身为父母官,定会严厉管教。”

元黎轻哼一声,松开了手。

云泱呼出口气,瞄准方向,立刻提着裙子蹬蹬蹬往楼下跑了。

体内血气横冲直撞,难受的厉害,元黎也无心其他,阴沉着脸拂袖而去。

柳青这才脚一软,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抬手安抚众人:“没事,没事哈,一场误会,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

元黎走到茶楼门口,忽想到什么,脚步一顿,问:“茶楼后面可有人守?”

丛英一愣:“殿下说伏波河?那里水很深,根本没有落脚点——”

“正因不可能,才最容易被忽略,你立刻带人去查,方才有没有落水的。”

“是。”

丛英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渐渐充血的凤眸。

今日真是奇怪,殿下明明潮期已过,怎会突然被一个冒牌的阴月给牵引出来。

按理以殿下纯阳信香的强大程度,是可以标记三位息月的,恰符合东宫一位正妃两位侧妃的规制。

可自打一年前殿下去北境督军时误打误撞标记了一个奶香味的息月后,便对那小息月念念不忘,回来后几乎寻遍整个大靖也没能把人找到。自此,殿下便排斥所有其他信香的息月,每遇潮期发作,也强忍着熬过去,或用其他法子纾解。

其实帝京城这么大,信香类似奶香的息月不是没有,偏偏殿下执拗,非要什么混着青草夜露的清甜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