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应该的事,可到了饭桌上,他喝了酒,就开始摸我们这边一个小姑娘的腿。我当然生气,觉得这合同不签也罢。但是我要翻脸,我上司又不让,背后还劝那个小姑娘,要她忍一忍。我听不下去,和他吵了一架。那个时候,我的确觉得,要是……他们都去死,就好了。”
丁珊艰难地咬出最后几个字。
“吵完之后,我一个人去洗手间冷静。后面觉得这样太不成熟,还是得回去。但门一推开,外面已经是其他地方。”
她就这么进入这场生死“游戏”。
白薇听到这里,小声叫了声“丁姐”。
丁珊看她,白薇面上带着点犹豫,说:“你是个好人。”
在这样危难环境中,丁珊依然因为白薇这句话而笑一下。
这笑意里苦涩居多,喃喃说:“如果我真的是‘好人’,怎么就来这里了?”
听了这话,白薇看起来不知说什么才好。
丁珊之后,蒋老师也说了他进入游戏之前的经历。
是与丁珊不同的故事,发生在校园中,但也有一点相似。
蒋老师:“我当时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父母?如果他们,嗯,不在了,孩子由国家抚养,以后应该过得更好。”
丁珊前面心情郁郁,这会儿却反过来安慰他,说:“有你这样的老师,你的学生以后会有出息的。”
蒋老师苦笑,说:“我那会儿想,小孩儿过得不容易,是不是要私下里问问,看他愿不愿意在学校住宿,我掏钱就行。可是,唉,没机会问出口咯!”
在进入游戏之前,三个玩家都生出了希望某个人去死的念头。
他们相互说完,又一起转头,来看我和季宵。
我听到季宵的迟疑。
面对蒋老师与丁珊的目光,季宵在想:“他们好像很期待。”
“想要得到认同吗?”
“也许他们进入‘游戏’并非偶然,而是某种‘必然’?”
“可是——的确没有啊。”
想到最后,季宵到底说:“我应该没有过这一类想法。”
蒋老师、丁珊一起怔忡。
他们露出“怎会如此”的表情,又看我一眼。
我说:“我想说的和季宵一样。”
丁珊、蒋老师原先紧绷的肩膀缓缓松下,良久无言。
到最后,丁珊笑了下:“那应该就是我们想太多了。”
蒋老师也说:“对,想太多了。”
说完这些,蒋老师转过话题,问我们,要不要吃面包。
季宵“嘶”了声,说:“我还是等等吧。”
丁珊看一眼旁边的水流,再看看蒋老师手上的面包。
一刻之前,玩家们之间的氛围还相当沉重。但到这会儿,蒋老师扯出一个笑容,玩笑道:“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啊!”
丁珊笑道:“我也和季先生一样吧。白薇,你呢?”
此前是白薇肚子“咕噜噜”作响,到当下,她抿一抿嘴巴,小声说:“我、我也吧。”
蒋老师“嗐”了声,说:“你们也太客气了!”最后转向我,“邵先生?”
我笑道:“不用,我还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