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占据颇大版面的报道,如今再看,里面的细节已经被烧得七七八八,但标题还是非常清晰。
季宵原本也只需要看标题。
他念:“‘江城青山突发惨案致两人死亡,凶手已被抓捕归案’……两人死亡?”
语气有一点古怪。
再看下面,季宵继续念:“江城省青山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接报……据记者了解,被害人是两个青年男子。”
读到这里,季宵看一看我。
他再往下看。
季宵:“邵某26岁,海城企业家,遇害时正在家中休假。”
一顿,又念:“季某,26岁,为邵某公司职工,在邵某家中遇害。”
再往下,内容就被火焰燎走,再看不清楚。
季宵“嘶”了声,面色忽明忽暗。
他看着纸条,眼神能把纸条瞪一个窟窿。
我斟酌言辞,正要开口,却听季宵道:“早知道还是不烧了……这是怎么编排咱们的啊?”
我安慰他:“烧都烧了。也许原本就只有这么多内容。”
季宵想一想,赞同:“也对。”
他说着话,站起身,但还是很犯嘀咕:“合着我死了啊?”
我一样站起身,和他一起,走到院子中。
阳光落在我们身上。虽是初冬,气温尚未降到零下,可依然算得上冷。
可或许因为昨夜暴雨,到现在,天气意外的很好。如果不是昨夜、今晨的种种,说这是寻常的一天,恐怕也能让人信服。
季宵捏一捏自己的手臂,确认:“活的。”
然后转身,带着点笑,来捏我。
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很蓬松,柔软,带着一点薄薄的金色。
这会儿,季宵上手,捏一捏我的面颊。
我绷着脸看他。
季宵说:“笑一个嘛。”
我礼貌地:“不好意思啊,想到我已经死掉了,就笑不出来了。”
季宵眼睛眨动一下,凑近我。
“这样也不行吗?”他亲我,呼吸落在我面颊上,一下一下,轻轻的触碰,“笑一下?”
我还是绷着面色。
“我们都是活人啊,”季宵说,“老公?”
他讲话的时候,又离我远去一点。此刻捧着我的面颊,微微抬头,用一种很专注的目光看我。
在旁人来看,这理应是非常美好的一幕。两个年轻的、俊朗的男人,一起站在月季丛中。
旁边月季晃动。
有轻微的“沙沙”声响,引得我侧头去看。
季宵略有不满,再过来,头埋在我颈间。
我一顿,手抬起,是身体先意识一步做出反应,想要扣住他的腰。
季宵说:“你好像真的有点不高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