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耸了耸肩。
我说:“你不信?”
季宵想一想,回答:“信不信,好像都没什么不一样。”
这天之后,我们又在基地停留了三周。
元旦的前一天,第二个“三周”过去时,顾茂恒代表基地,来和我们告别。
他客客气气的,还是带着一点笑,说:“我们这边的飞机会送季先生、邵先生回青山市。”
季宵问他:“现在死亡率算是降到最低点了吗?”
顾茂恒踟蹰一下,没有直面回答,但是说:“情况的确比夏天那会儿乐观很多。”
季宵听了,笑一下。
我们来的时候,季宵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到如今,我们坐在飞机上,飞机起飞。
一阵失重感传来,季宵扣住我的手。
我侧头看他,见他看着窗外。
我心头浮起一点浅淡的不满。不过很快,季宵侧头来看我。
他的头发更长了。在基地的时候,顾茂恒曾经问过季宵,要不要请理发师傅来帮他剪掉。季宵想一想,只说不用。
这会儿,他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小小的揪。小揪的位置很靠下,即便靠着座椅,也不会被蹭开。
他说:“如果……嗯,下一次,下下一次,咱们都没有遇到什么问题的话,那会儿正好是要过年的时间。到时候,和叔叔一起过吧?”
我说:“好。”
季宵就笑一笑,凑过来亲我。
这是一个很轻的吻。说到底,我们依然在基地的“注视”之下。
但在亲吻之余,季宵的手指和我轻轻摩挲,带着一种难言的□□意味。明明只是普通的触碰,却能让我心绪起伏。
在短暂的吻之后,他重新靠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外间的光照着他的面孔。这会儿又是下午,绵延的山脉已经离我们很远,我们来到云间。
我始终看着他。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青山机场。
我们的车子原本就停在这里。如今,我们开车离开。
一路上山,山上的雪比此前更大一些。
开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停下来一次,给车轮加了防滑链。
季宵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往一边看。
我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到一只在雪中蹦蹦跳跳,时不时地啄一下雪面的山雀。
我拿着工具钳,问他:“元元。”
“我想到一个问题。”季宵严肃地看我。
我一怔,挑眉,“怎么了?”
季宵沉痛地:“咱们家里没有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