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在眼中,未有言语。

但是往后,数到三百下的时候,我怀着“果然如此”的心情,接到了季宵的电话。

季宵说:“我找不到。”

我说:“就在床头的抽屉里吧。”

季宵那边安安静静地,没有一点翻东西的声音。

过了几秒钟,他说:“还是找不到。”

我“无奈”,说:“行吧,我回去给你找。”

季宵说:“好,你快来。”

等到电话挂断,我说:“季宵真是,平时把东西乱放。那你们先吃,我回去给他找找。”

其他几人听了,未多说什么。

我离开食堂,心想:不知道季宵这会儿是在楼下,还是在楼梯拐角,或者

哦,不用想了。

我刚刚走进宿舍楼,就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拉住。

我与季宵对视,轻声道:“回去再说。”

季宵一怔,很快点头。

我们一起上楼。

找东西是一个借口,但既然说了,就得装模作样到最后。

我们回到宿舍之后,翻找一番。在这期间,季宵提及:“这几天,主管偶尔会把右手的手套摘下来,但左手一直都戴着。”

我回想片刻,说:“对。”

季宵说:“他之前烫伤的,就是左手。”

我一顿,“你怀疑?”

季宵说:“只是‘怀疑’。早上进门的时候,我也闻到一点味道。但这种地方,有点味道太正常了,不值得说。可倪雪竟然把这件事挑明,”停一停,“奇怪,竟然是倪雪把这件事挑明。”

我说:“哪里奇怪?”

季宵干脆停下寻找的动作,仔细和我解释:“按照这场游戏的正常发展,倪雪很可能会在前面张肃第二次闹事的时候,”他把手比作刀的样子,在自己脖颈上划一下,“就不在了。那到现在,倪雪……哦,也正常,可能不知道自己出事了,照常上班,但玩家会慢慢发现。”

他对这些套路的确很熟稔。

我听着,“恍然”,说:“原来如此。”

一边说,一边握住他前边比划成刀的手,放在唇边亲一亲。

季宵眉目间起先会有忧色,但被我这么一亲,他就回神,一样来亲我。

我可以确定地说,某种程度上,我就是季宵的“猫薄荷”。

他为我意乱神迷,着迷不已。

这趟上楼,我们有过简短沟通,短暂亲昵,也找到季宵此前当做借口的物品——指甲刀。

甚至想好回去之后怎么说:的确不在床头柜里,是我“冤枉”季宵。此前不知什么时候塞进口袋,挂在衣橱中,难怪他总找不到。

我们几句话说定,重新下楼。

这时候,其他人已经不在食堂了。

我说:“借口大概用不到。”

季宵乐观,说:“有备无患嘛。”

我想一想,赞同。

我们一同去办公楼。进入的时候,室内只有老杜、倪雪。

办公室比平时要凉一些。我看去,发现是倪雪把她身边的窗户打开一条缝隙。

见了我们,倪雪说:“我就开一小下,很快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