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车队的人数都不多,彼此之间靠得很近。
谢琅在火堆旁坐好时,谢广大步走了过来,他端来一盅姜汤,对着谢琅低声说道:“郎君,喝一点暖暖胃吧。”
谢琅咳了两声,伸手接过姜汤。他虽戴了纱帽,可一举一动优美无比,引得旁边的那支队伍频频看来。
就在谢琅低头喝着姜汤时,那一支队伍中也传来了议论声,“这近老是看到有人在往咱们这南阳跑。”“你不知道吗?那姬越到南阳了。”
最后这人的话一出口,四下哗声一片。听到他们肆无忌惮地谈论着姬姒的长相性情,谢琅蹙了蹙眉。
这时,一个世族郎君说道:“姬氏也就罢了,我真是不明白谢十八。以他堂堂陈郡谢氏之尊,怎能为了保住性命,便连门第也可弃去?”这郎君说过后,马上有人感慨地说道:“是啊,如果换做是我。宁可高傲的死去,也不要这样苟活于世。”
这两人的议论中,也有人在旁说道:“那些名士不都是这样?他们把生当成死,把门第视作无物,这不很正常吗?”
这人的话一出,先头开口的世族郎君马上冷声说道:“别就得那么好听,依我看啊。谢十八那是有了姬氏后。他舍不得死了。”
听到这里,谢琅咳嗽起来。一侧,谢广见到他咳得甚急。在旁恨声说道:“那两人不理解郎君,便在那里胡说八道!”
谢琅咳嗽稍平,拿出手帕拭了拭唇后,却是轻声笑道:“他们并没有说错。我确实是因为有了阿姒后。便舍不得死了。”他看着那跳跃的火焰,慢慢又道:“百数年间。因才高而被皇室所杀的世家子不知多少,可唯有我一人用这种方法保全了性命……有人讥笑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