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也是一笑,她静静地看着他,道:“妾齐地军营献策,邯郸驱民夺宫,妾之功劳,值得大王厚赏!”
这回答,很是冷静。可,它太冷静,太计较,这样的语气,真是行商之人所擅长的。
这话中,哪里有半点感情,半点不舍?
赵出瞪着她,瞪着她。
他俊美的脸扭曲着,他呼哧呼哧地呼吸越来越急,他磨着牙,恨不得重重甩上她一个巴掌。
明明剑客们来报时,说玉姬突然得知他娶了后时,失魂落魄,几欲死去。怎么他见到的,完全不是那样?怎么她此刻表现的,如此平静,平静得绝情?
这个妇人,她怎么能如此绝情?
枕畔犹温,体息仍在,她怎么能如此绝情?
赵出瞪着她,瞪着她。
他没有发现,他通红通红的眸光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
玉紫发现了。
她垂下双眸。
她的表情依然是那么冷漠,那么平静。
那锢制在她下巴的五指,是如此用力!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下巴上,必定爪印俨然。
可她没有感觉到疼痛。
事实上,自从那日得知后,她便不觉得肢体的痛楚有什么好在意的!
赵出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她,瞪着她。
不知不觉中,他的嗓子有点哑,“玉姬,你可是恨我娶了后?你知道么,秦魏已然联姻,我也必须与魏联姻,只有这样,才能免去秦魏夹击之祸!前赵后统治赵国这些年,穷奢极欲,迫害贤能,赵国伤了元气,打不起仗。若不是如此,我怎会千方百计地折损秦国实力?我怎么会费尽苦心地与齐韩众国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