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先前那些被拖拽出去的宫娥、太监,福缘庆幸,自己能得静南王点化,不然如今的自己哪里能得太后青眼,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福缘的脑袋垂的低低的,掌心里的落发还未处理,勒的他手疼。但这种疼,却让他愈发谨小慎微,让他时刻知道自己的脑袋上,是有柄利剑悬着的。
“身子如何了?”
“还有些发热,故不敢来拜见太后。只让奴才日日警醒,好生伺候。”
宫里头但凡有些腌臜病的,势必会被不客气的驱除出去,但因着永盛身份问题,再加上太后怜惜,所以才能得几日休憩。
“也是,一把老骨头了,折腾不起。”太后话罢,由福缘搀着起身,转头看向陆迢晔。“行了,哀家就不多留你们了,去吧。”
“是。”陆迢晔拱手,带苏锦萝出了寿康宫。
宫外,日光正盛,倾斜扬洒,照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苏锦萝仰头看天,整个人沐浴其中,明明日头那般大、那般热,但她却总是觉得浑身发冷。
“怕了?”陆迢晔扬袖,替苏锦萝挡住那迎面刺来的日光,声音清雅,透着惬意。“表面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苏锦萝扭头,看向陆迢晔,抿唇撇嘴。
这个人难道就不觉得他这句话是在说自个儿吗?在苏锦萝眼里,最表里不一,最黑心黑肺的伪君子,就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这个人。
……
回到城西李宅,苏锦萝诧异的发现自家大哥正蹲在门槛边碎碎念的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