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老虎只绣了一只眼睛,被扔在绣篓子里,歪着屁股,露出一小截虎尾巴。陆迢晔伸手拿起来,布老虎的眼睛要掉不掉的落下来,被他接在手里,重新按了回去。
“吉祥,吉祥……”鹦哥儿被苏锦萝挂到槅扇上,她拎着手里的兔子灯走到陆迢晔身边,奇怪道:“哪里来的兔子灯?”看模样,好像还是宫里头的东西。
“真宁给的,说是给你肚子里头的小娃娃的。”陆迢晔褪下身上湿冷的大氅,挂到木施上,然后净面洗手,撩袍落座。
苏锦萝摆弄着那盏兔子灯,提裙坐过去。
“你怎么今日回来了?不是说新帝驾崩了吗?”宫里头应当有很多事要忙。
“嗯。”陆迢晔端起苏锦萝吃了一半的温奶将其喝完了,然后靠在炕上闭目养神。
苏锦萝凑过去,看到男人泛青的眼底,显然真是累极了。
既然这么累,怎么还回来理国公府呢?苏锦萝歪着身子,将脑袋搁到陆迢晔的臂弯上轻蹭。
男人睁开眼眸,视线落到苏锦萝身上。
小妇人穿着一件薄袄裙,纤细的小身子贴在他身上,鸦羽色的睫毛长卷怜翘,小腹微微隆起,已有孕态。
“这几日是多事之秋,我不能常回来,你若有事,便唤明远。”陆迢晔伸手,覆上苏锦萝的肚子。
男人的手有些凉,贴在袄裙上,沁出寒意。苏锦萝下意识缩了缩身子,陆迢晔抬手,将被褥盖在小妇人身上,然后将人揽进了怀里。
苏锦萝贴在陆迢晔胸口,白嫩小手抓着布老虎的短尾巴轻捏,小嘴张张合合的,也不知在嘟囔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