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书心里咯噔一下,饶是官场沉浮多年,老脸仍是不争气的涨红了。
那年凌昭一趟趟的上门,他吩咐家丁拦住他,推说他和江晚晴都不在家,有一次便下起了大雨,那倔强的少年硬是在门外等了几个时辰。
他记得清晰,因为凌昭在外头苦等,江晚晴就在书房里哭着求他,求他就算不让凌昭进来,好歹让她出去,劝他回去。
当时凌昭不过是一个失宠的皇子,有罪在身,他又已经投靠了先帝,当然不准女儿再牵扯进去,狠心拒绝了。
谁曾想,凌昭没有如他所愿,战死沙场、病死边城,先帝病重时,居然还把他召了回来,封为摄政王。
先帝一生英明,怎到了最后……如此糊涂啊!
江尚书对上秦衍之带着讽刺的目光,干笑道:“是,是。”
花厅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幸好就在这时,少女娇俏的声音蓦地响起:“秦侍卫,他们说你在这里……王爷呢?”
秦衍之转身,看见是晋阳郡主,行了一礼:“参见郡主。”
晋阳郡主蹙眉:“你别跟我来这套!王爷还没回来吗?你怎没跟着他进宫?”
秦衍之道:“府里有些小事,王爷叫我先行回来处理。”
晋阳郡主失望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我去前头等着他。”
秦衍之心知,他家主子多半是不愿看见郡主的,便拦了一下,问道:“不知郡主有何事?王爷近来事忙,如果不是顶要紧的,不如由我转告——”
“就是顶要紧的,顶顶要紧的!”晋阳郡主打断了他,不耐烦地绕过他,由丫鬟打着伞,走进了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