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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定抬眸:“为何?”

江晚晴盯着他看了一会,想看出他究竟是装傻还是真傻,最后迟疑的问:“你、你还想来几次男人和太监之间的对话?”

容定那双细长的眸子里,蕴满柔和的笑意:“姑娘觉得我在意?”

江晚晴反问:“难道你不吗?”

容定拈起那半块玫瑰花糕,蘸了点糖,送进唇里,咽下去后才道:“若说一点也不介意,肯定是假的。只是人的一生所作所为,大约分为两种,职责所在,兴致所在。”

江晚晴知道他一贯会话里藏话,慢慢问:“所以,你执意留在西殿,是你的职责,还是……”

容定淡然道:“兴致。”

江晚晴想起时不时在他面前晃悠来,晃悠去的凌昭和福娃,不知说什么是好。

容定又笑了笑,走过来:“从前机关算尽,多为生来便背负的职责,无可推脱,现在反倒轻松,能畅所欲为。”

江晚晴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怪异:“你是说当太监……轻松么。”

还畅所欲为……难不成他一直有个太监梦不成?当真皇帝当腻了,羡慕起内监来了,这怪人。

容定眸中掠过一丝促狭的笑,声音轻缓:“不……我是说,能留在姑娘身边,听姑娘说钟情于我,生死都是我的人,还愿意为我挣回一座贞节牌坊,又是当着皇上的面说的,这滋味当真又新奇又美妙,便是真的拿金山银山来换,我也不一定肯的。”

江晚晴骇然瞪着他,脸上血色全无,煞白煞白,过了一会儿,又红了起来,正如夕阳西下时,染红的天边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