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娃白嫩嫩的小手指着桌上的图,不是他方才随便乱画的一张,而是他当宝贝似的带回来的画像,期待地眨眨大眼睛:“你说,孤画的小姑姑怎么样?”
容定看了半天,实在分辨不出这人像和江晚晴的联系,甚至分辨不出画的是男是女,但他一贯是不介意口是心非捧场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很好。”
福娃高兴极了,笑眯眯道:“有眼光。”他低头,欣赏自己的画作:“先生也说我画的极好,颇有当年我父皇笔下的功力。”
容定再次沉默,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的对自己画功最惨无人道的评价,半晌,他开口:“……嗯,可能随的你生父。”
福娃听不出他的画外音,只是笑,带着点自得其乐的味道:“当然啦,父皇只爱画花草树木,他不喜欢画人的,孤画的小姑姑是最像的……”
容定笑了笑,看了他一眼。
看来,凌昭果然是打算捧他当个几年的太子,不是真正想让他继承皇位,是以请的先生都是阿谀奉承之辈,无真才实学。
这样也好。
只是……江晚晴应该也看出来了,但她好像浑不在意,为什么?
他想不透。
过了一会儿,殿外传来脚步声。
福娃水汪汪的眼睛亮了起来,两手一撑跳下椅子,兴奋地小跑着迎出去:“小姑姑,你回来啦?”
容定走了几步,听那脚步声太沉,便止住了。
不出所料,福娃跑到门口,也停了下来,脸色陡然垮下来:“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