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太客气了,你们,要不今晚留下来吃饭吧。”程云很喜欢易伯洋,这孩子孝顺懂理招人疼。
“今天就不麻烦您了,海歌生病了,您照顾她吧,以后有机会一定来。”
程云没强求,易伯洋朝她颔首,又回头看了眼周海歌就回去了。
*
除夕夜这天,周海歌已经大好了。现在的过年不像小时候一样非常期待,好像就是把平时吃的菜多做些放在同一天吃,其实不是年味淡了,而是爱过年的我们长大了。
安城还是个没太开发的地方,对于放烟花爆竹没有太严格的规定。到了零点几乎各家各户都会放一串爆竹,劈里啪啦的,退鬼驱瘟。周海歌和周源掐着时间,在快到零点的时候也拿了串爆竹下了楼。
这个点楼下已经有不少人,周海歌还拿了一把烟花棒。
“等会儿你放那个爆竹,我不敢。”周海歌把打火机丢给周源。
“姐,你大你来点,我害怕。”周源怂了。
爆竹一旦点燃就毫无方向的乱炸一通,点火的瞬间是最可怕最危险的。
“你是最勇猛的男生,你可以的。”周海歌双手握拳给他打气。
“姐!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你舍得吗!。”周源夸张的朝周海歌伸手,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周海歌笑骂一句:“我还是你唯一的姐姐呢。”周海歌没再理周源,摁亮手机屏幕,还有五分钟就要迎来新年了。
周源虽然人贫,做事还是靠谱的,此时已经将卷起的爆竹铺开,蹲在旁边等时间。
周海歌笑着往手心呵气,白雾一下子就消散开来,她点了根烟花棒,火星轻溅,像坠落的星子。
一根烟花毕,周海歌搓了搓手,一瞥眼看见了站在斜前方的易伯洋。
他手中点着根烟,明亮的橙花在他指尖绽开,他倚着一棵树,眼神不知看向何方,静默如雕塑,这边欢笑喧闹,他那里却孤寂苍凉,在寒冷的冬夜,万家团圆,灯火通明的时刻,他却独自站在夜幕的深邃中。
周海歌的心有些抽疼。
她捏了捏手中的烟花棒,朝他走过去,走近时听到他手机铃声响起,大约是朋友打来的,他叼着烟听着对方说,偶尔含糊应两句。
等了一分钟见还没挂断,周海歌轻轻走过去,易伯洋抬眼看到了她。
“稍等。”易伯洋对电话那头的杜维言说了句,用手压住听筒,叫她:“海歌。”
周海歌原本只想把手上的烟花棒给他就走,没想到他停了通话。
周海歌抱歉的开口,“不好意思啊,我就想把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