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广场上,周海歌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自己没带巧克力。
巧克力是易伯洋要求她带的。
听到周海歌要通宵等升旗的事情,他是不同意的。北京十月的夜晚气温只有几度,周海歌有低血糖,站一个通宵身体多少会吃不消,但架不住她的磨,易伯洋只好叮嘱她套上长羽绒服,多备好几块巧克力。
“要不,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开门的商店,买一块吧。”钟玥跺了跺脚,朝手心里哈了口气建议道。
“没事。”周海歌摇摇头,望了眼前面的人头,她们到广场上时才凌晨两点不到,可是已经黑压压的站了不少人在安检口排队,“我喝保温杯里的热水也行。”
等待夜晚是难捱的,刚来时的激动兴奋过了,随之就是漫长的寒冷与无聊。
寒冷像是冻住了语言功能,人在一点点增多,但却没有喧哗。
钟玥走到旁边扶住旁边的柱子,往脚底心贴了片暖宝宝。
“这个暖宝宝怎么一点温度都没有。”羽绒服帽子遮住了周海歌大半的脸,说出的话想白雾一样轻飘飘的。
她也往脚心放了暖宝宝,但除了脚下明显的异物感意外,并没有带来明显的温度。
“你不冷吗?”钟玥穿的是短款羽绒服,但却面色如常,看不出太冷。
“还好。”钟玥摇头,她天生体热,冬天的时候,妈妈总是喜欢和她睡来取暖。
周海歌将冰凉的手塞进钟玥的口袋里,碰到她的手靠了过去,“我好冷啊”。
时间越久寒冷的感觉就越浓郁,寒气像条细蛇似的,从衣服每一个细小的缝隙了钻进她的身体,在她皮肤上蜿蜒,冰凉的触感让她随时随地不在打颤,连保温杯里滚烫的热水都温了下来。
周海歌不敢喝太多水,怕上厕所。
她抱着钟玥,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不适在一点一点放大,周海歌有气无力地问她,“……几点了啊。”
“六点了。我看刚才有好多军人列队走过去,估计快要安检了,你快站起来缓一缓,一会还要跑呢。”
“……嗯。”
周海歌直起身来,眼前眩晕了下才站定。
长久固定的队伍开始移动起来。
刚刚过了安检每个人都像疯了似地奔跑起来,周海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钟玥拉着跑了起来。
她看不太清路,只知道跟着人跑,到了一个阶梯口,大队伍被拦了下来。
耳边叽里呱啦的声音响起,周海歌才想起来攻略里看到的——
看升旗除了一二排,其他位置根本看不到,所以安检后必须跑过去抢个好位置。
死寂的激情因为刚才的奔跑又燃了起来,想到等了一个晚上的升旗就在眼前,周海歌精神都恢复了不少。
被拦了两分钟,工作人员放了行,黑压压的一片人,挤挤攘攘的往前冲去,比刚才的速度还要快。
急速的奔跑,让周海歌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站了一个晚上的腿格外的僵硬,头脑也在清醒与混沌间徘徊,恍惚间她们已经挤进了第二排。
广场上的军人穿着军装围着升旗台,格外笔挺的站着。
周海歌扶着钟玥重重的喘气,眼前的东西格外的模糊,一阵一阵的找不到方向,巨大的呕意翻涌直上,浓重的呼吸裹得她像快要溺死的鱼。
“……玥玥,我好晕。”
“天哪,海歌你的脸好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