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越的手指在衣摆处停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有摸进去,宋思阳不安分地动着,一条腿甚至无意识地搭在了他的身上,全然不知道这个姿势有多危险。
褚越气息沉重,慢慢地将宋思阳从自己怀里扯出来,宋思阳迷迷瞪瞪地眨了眨眼,脸颊绯红,嘴唇上亮晶晶的。
他轻轻地替对方擦干净唇角,音色是压制过后的喑哑:“睡吧。”
宋思阳很喜欢和褚越亲密接触,正在兴头上,没想那么多含糊地问了句,“不亲了吗?”
褚越闭了闭眼,将人塞进被子里,“明天还要早起。”
宋思阳很听话不再多言,砸吧砸吧两下嘴巴,舌头麻得不像是自己的。
从热潮里剥离出来后他有点困顿,意识模糊地往褚越怀里钻,想到刚才的湿吻,带着一点羞赧像喝水似的咕噜一声咽了下。
宋思阳咕哝着很快熟睡过去,褚越温躯在怀却久久难眠。
除夕那天早上意外地见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宋思阳躲在二楼的走廊往下看,褚明诚和姚家其余人对立坐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褚明诚是来带褚越回褚家见老爷子的,老爷子年近八十,没多少年可活了,年轻那会十分薄情寡义,可人一老了就期盼含饴弄孙。
褚越跟父亲关系恶劣,小时候老爷子倒是挺疼他的,只不过他这些年他回褚家回得少,跟老爷子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姚家人并没有给褚明诚好脸色,但碍于褚家如日中天的势头也做不出拿扫帚将人赶出去的行为。
何明慧握着褚越的手,冷哼了声:“这几年褚越都在这里过的年,想要见孙子让老先生自己过来吧。”
褚明诚跟姚家既是亲家又是仇家,姚家人落他脸他也不恼,面子功夫做得极好,“妈,你也知道我父亲这些年身体大不如从前,现下天冷,跑一趟太遭罪,老人家也只是想临走前享一享天伦之乐,这样,除夕夜还是在妈您这儿过,年初一我接褚越回去,晚上就让他回来。”
褚明诚话都说到这份上,何明慧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人老了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若是临死前连孙子的面都见不上怕是会死不瞑目,她只好对褚越道:“你自己做主吧。”
褚越沉吟片刻,冷淡地说:“明天我自己回老宅。”
褚明诚说好,起身给何明慧拜了个年,临走前突然又说:“宋思阳那孩子是不是在这里,让他出来,我有事情嘱咐他。”
褚越沉沉看向褚明诚,不言。
姚家舅舅让帮佣去二楼叫宋思阳。
不一会儿宋思阳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先是看了眼褚越,对方表面浪静风恬,瞧不出在想什么。公祝废话选手
宋思阳恭恭敬敬唤道:“褚先生好。”
褚明诚带着宋思阳到院子里去说话,褚越盯着走远的身影,唇角抿直了。
何明慧这时也才终于想起来宋思阳的来路,免不了叮嘱一句,“那孩子瞧着可喜,但到底是那边的人,你凡事要留个心眼。”
何明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所有跟褚明诚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法完全放心。
褚越不置可否地嗯了声,起身走到窗口往外看。
宋思阳站在院子里,褚明诚对他跟着褚越来姚家过年的行为表示不满,说了一些话,无非是要他盯紧褚越,再提醒他是谁在资助他和盛星,末了道:“过些年褚越毕业接管家里的事业,我希望他身边能有个我可以信得过的人,如果你做不来,我换一个人也很简单。”
他搭了下宋思阳的肩膀,办是提醒半是恐吓,“是周院长向我推荐的你,不要让她失望。”
宋思阳惶恐不安,纵然早猜到褚明诚将他安插在褚越身边总有一天是有用处的,但他没想到褚明诚会这么快挑明如果他不能乖乖做监视褚越的棋子,那么随时可能被替换掉,也许还会连累到盛星。
当日褚明诚看准他,无非也是因为他性子软好摆布。
父子俩关系到这种程度,至亲至疏,世间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