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真不觉得二姐哪里过得苦了,他反倒觉得他妈对乡下的成见太大,就连他自己在乡下过的都比当初在家里过的好,至少吃上要好不少。
乔小弟捧起碗把面汤喝了,然后没再听老妈的唠叨,拿起衣服说:“妈我要出门一趟,对了,二姐说让你帮她打听打听她的那套院子,如今几家住了,住成啥样了。”
赵琼花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怎么,她和宁渝难不成还能回来啊?”
乔小弟:“这我哪里晓得。”他说完赶紧跑了,生怕又被喊住听叨叨。
赵琼花一拍大腿:“跑哪去啊你,回不回来吃午饭,不回来算了。”
她嘀嘀咕咕的,到底还是把小弟的那份饭给蒸了下去。
然后呢,穿好衣服,围巾一甩,出门来到街边,等了二十分钟等到公交车,再坐着公交车到了平和胡同。
下车后,她特别熟练地走进胡同里,敲敲门,来到一户人家中。
冬日里,赵琼花全身都包紧了,只露出一对眼睛来,即使是碰到熟悉的人,只要她没开口怕是都认不出她来。
“秦婶儿,近来可好?”进屋后,赵琼花把身上围巾拿下来,“可真是冷死我了。”
“我好着呢!”秦婶儿悄悄看了眼门外,把她拉到桌边说话,“我那东屋租出去了,咱们小声些说话,你今儿有啥事儿啊?”
赵琼花压低声音:“嫂子,现在我女婿那边几家人住?”
秦婶儿家就在隔壁,和她女婿交好,这家人也厚道,宁渝出事儿了还能护着她的小乔。
她小儿子如今还在农科院食堂工作,没受什么牵连。这两年也问过她如今宁渝两人生活过得如何,宁渝能参加工作的事儿定下来后,秦婶儿还真真切切的高兴过。
赵琼花觉得这人不错,就时不时找她说说话,如今也来找她探探院子的情况。
再者说了,如今农科院的食堂是她大女婿管着,她大女婿是烈士后代,再怎么闹也闹不到他的身上,而秦婶儿的小儿子在她大女婿管理的食堂中做事,所以好些事是能和秦婶儿说说的。
秦婶儿叹气,拍拍她手:“难哦,住进去四户人家,家家都是五六个人,房子被烟熏得黑黢黢的。拆倒是没拆,但是加盖了不少,好好的院子现在被隔成好几块,还说想把院里的青石板给搬开来,然后种地。你家宁渝那妈都要急死了,说祖上留下来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