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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握住了金希元的手腕,只见金庭中的独子金希澈出列制止了金希元,他二十刚出头,浓眉大眼,长相妖冶美丽,脑后还用发带束起了高高的马尾,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不仅没有盖掉他的美貌,反而令他有了几分清冷的魅惑。他冷冷地望着金彦升,不禁冷笑了一声,“不是我们金家的,到底是养不熟的……不过今天是三叔入土为安的日子,阿元你又何必在三叔面前杀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脏了三叔的轮回路!”

事实上现在是场面上,各色人都有,金希元当众杀人,自然是不妥。

也正因为如此,金彦升才敢带着人过来。

此刻的金彦升终于有些动容,他紧紧握住拳头,连手臂上的青筋都分外明显,他仿佛在隐忍什么,动了动口,却是什么都没说。最后,他声音沉静道:“父亲不是我杀的。”

人群中的陈子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镇定下来,垂下了眼睑。

“呵,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金在中的大哥金国中讥讽地看着金彦升,金国中五十出头,长相粗犷,与金希元极像,满脸戾气,“当初阿中要把你这个野种带回家养,我就反对过,可阿中看你可怜,执意要养你……要是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早就该把你掐死!”

“什么野种!”金彦升身后一个有些辈分的堂主有些听不过去了,“二爷你可不要在爷的墓前胡言乱语!小少爷是爷从小养大的孩子,也是被金家承认过,入了族谱的,你说他是野种,到底是在侮辱谁!”

“卢三!”一旁的金庭中出声,他四十多岁,相比金国中更斯文,穿着正统的中山装像个政府官员,他含着怒意道,“我看你也真是老糊涂了,竟然会把一个不忠不孝的野种当成主子!阿中要是还活着,恐怕给你一枪都是轻的!”

金希澈亦哂笑道:“卢叔的确是老糊涂了,是谁觊觎金家,是谁勾结外人暗算我三叔,又是谁害得金家损失惨重!卢叔这副样子,倒像是我们这些长辈的为了金家的大权联合起来欺负他了!”

“爷不是小少爷杀的,是马峰那个小杂种杀的!”那老堂主卢三辩驳道,“少主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你以为我们会信?”金希澈冷笑一声,美目带着寒意,“就算那样,他蠢,被人利用,就该得到我们的原谅吗?你当金家是什么地方了!”

那老堂主还想说什么,站在他身前的金彦升却是抬手制止了他:“父亲不是我杀的,但却是因为我的愚蠢而死……”

他说着,看向了那块新立的墓碑,那里用正楷写着“贤弟金在中之墓”,那字上的红色颜料还很新,仿佛血一般刺眼。

“儿子不孝,父亲。”他说着,弯腰朝着那墓碑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我一定会亲手为父亲报仇!”

他直起腰来,抬眼看了表情或愤怒或鄙夷或轻蔑的众人一眼,再不开口,转身离去了。

“放他的狗屁!装什么大孝子!”金希元气得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上前将金彦升打死,“这个小杂种,我迟早要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