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抵在他的头上,那人一遍一遍地问:“说不说?”

牧钰被掐着脸,被迫面对一个个倒下去的孩子,一字一句重复:“未曾见过。”

那人说:“一个戏子,骨头还挺硬。”

牧钰:“我们国家每个人, 骨头都很硬。”

“好, 很好, 那我就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那人对下面说了一句话, 紧接着,又是一个人倒下。

牧钰眼里布满了血丝,指尖掐进了手心,但又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了,人似乎到了某个时刻,就丧失了一定的体感。

第三十七声枪响后,台下那些畜生,没有一个再管地上的尸体,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想要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

牧钰却盯着自己的孩子们一语不发。

“不是戏子吗?”之前用枪指着他的人说,“唱啊,你还唱得出来吗?”

牧钰冷笑:“我们的东西,你们听得懂吗?”

“你唱了不就知道我们听不听得懂了。”那人有些嫌弃地说,“一个男人,穿得不男不女,我到要看看你能唱出什么来。”

“不唱。”

那人一枪打在他的脚上,牧钰单膝跪在地上,那人也蹲了下来:“骨头不是很硬吗?你也是人,血肉做成的人。”

“说吧,那些人在哪,说完我还可以让你以后过得好一点,有人照顾你,给我们军里的人唱唱戏,总比饿死在这战乱中好。”他用枪口拍着牧钰的脸,“我劝你,识相一点。”

牧钰不语,他看着自己的膝盖上的血,硬生生将自己跪下来的腿挪开,而后撑着力气站了起来。

旁边的人有些意外:“你要做什么?”

牧钰垂着眼说:“不是要唱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