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每当被庄宴饮血时,桃卿总会让他咬同一处位置,事后也不涂抹药膏,就这样慢慢地留下了浅淡的咬痕。
在内心深处,桃卿觉得自己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庄宴不答应双修并非是不愿,而是有什么苦衷,他任他留下咬痕就是证据。
可到了现在,桃卿觉得这毫无意义,庄宴的想法与他没有关系,反正他不想留下这个咬痕了,他要把它抹平。
他手握着玉润膏的药瓶,冷冰冰地看向阻止他的庄宴:“放手。”
“卿卿……”
庄宴声音苦涩,桃卿冰冷的注视令他心中刺痛,可他没有放手,微颤的手指依然抓着桃卿的手腕。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卿卿消抹伤痕。
因为不仅仅是这抹痕迹,他能感觉到,卿卿要把他推出去,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头。
他就要被他的卿卿抛弃了。
桃卿安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说:“那好。”
他毫无征兆地放开手,瓷瓶跌落于地,乳白的药膏洒了满地。
见他打碎玉润膏,庄宴的手稍稍松开了,可桃卿立刻从须弥戒指里取出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在锁骨下方浅浅地划了一刀,流出了鲜血。
“卿卿!”
白复玉握着折扇的手猛地收紧:“你别伤害自己,庄鬼君,你还不放开卿卿吗!”
桃卿疼得厉害,手都在颤,却固执地斜睨庄宴:“你不让我用玉润膏,我就只能这块剜掉肉,让它重新长了。”
庄宴的神色瞬间凝固,猛地放开手后退几步,站到了离桃卿最远的位置,脸色灰败得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死人。
“卿卿,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