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
苏暮雪挣扎着站起来, 从他怀里退出,发生了两次同样的意外,她有些介意,脚步后退,特意把两人的距离拉大。
地牢没有窗户,只有外面燃着的火把,昏黄的光斜射进来,落在两人间,成了那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苏暮雪在沟壑的这端,萧安辰在沟壑的那端,楚河汉界分的清清楚楚。
萧安辰的心像是被捶了下,呼吸有那么一刹那是停滞的,胸口传来痛意,他握着折扇的手指用力按了下去,扇柄上落下深深的痕迹。
他手指可能是方才拉扯间不小心划伤了,这要是周嵩在的话估计又会大呼小叫。
萧安辰垂眸睨了一眼,随后淡然收回视线,要是流血能换回苏暮雪,他甚至愿意血流成河。
但,他知晓是不可能的。
苏暮雪打破了牢房内的安静,她瞥到萧安辰手指流血了,淡淡说道:“陛下不是带着药么,你手流血了,正要涂抹上。”
这句话之前,萧安辰整个人像是缀在冰窟了,朝思暮想的人是他如蛇蝎,不愿离他近一分,他心伤难耐。
这句话之后,萧安辰瞬间活了过来,眼尾轻扬,黑眸里溢着耀眼的光,“阿雪是在关心朕么?”
这个想法,让他雀跃无比,比那年洞房花烛夜还让他欢喜。
“陛下多虑了,”苏暮雪语气平和眼神无波,“臣女只是不希望陛下有什么意外,毕竟这里只有臣女和陛下两个人,万一陛下出了什么事,臣女也脱不开身。”
意思明了,不是关系,只是怕你出事被牵连。
萧安辰刚刚还拂在脸上的笑意,转瞬没了,眸底燃起的光如被风吹灭了般,深邃的眸子如黑潭。
果然,是他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