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了解这种感受,当下便闭嘴不言,好让王晴有一个安静思考的空间。
王晴自觉自己的第六感不会轻易出错。于是走近了上上下下又看了好几遍,还是没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
这分明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滴漏,跟贾府那等一个滴漏还要在外面刻出各色花纹的不一样,眼前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红木滴漏。
只见水滴一滴一滴没什么声息地落下,在下面的漏刻里漾出一圈圈细小的波纹,看起来真的无害极了。
王晴突然后退几步,走到元春的床边坐下,眼睛还是盯着滴漏那边。她因为修炼了功法的缘故,五感都比寻常人灵敏不少。
虽然之前站在滴漏跟前没觉得那滴水的声音有多大。可是她知道那是因为漏刻里头的水不算多。若是等水多了,那时候水滴落下之后的声响肯定要比现在听着的要大。
原本一个正常人很容易忽略这样细微的声响,可架不住元春之前便受到过惊吓,已经有点神经衰弱了,再经不起折腾。
于是这样的声响便比寻常时候更加容易影响到孕妇。而且这滴漏落下的速度一致,频率就不会有什么改变。若是元春听在了耳朵里,就更加容易受到影响了。
抱琴依旧一头雾水,但是看王晴的动作,显然她已经确定这滴漏出了问题,只是她想破头也搞不明白这滴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又思及这世上有马道婆那样的人物,便直接把这滴漏往那些巫蛊之术上面想去了。
王晴正准备让抱琴找人把这滴漏给搬出去放到外面去呢,转头就见她一副受到了十足惊吓的样子,“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想到有什么不对了?”
抱琴知道王府里决不能出现什么巫蛊之术的,颤抖着手凑到王晴耳边用气声问道:“太太,您不是认为是有人对娘娘施展了什么巫蛊吗?”
不然怎么这滴漏连换了好几个太医都检查不出什么毛病?
王晴真是哭笑不得,“你若是非要往那些巫蛊之术上面靠也不是不行,这滴漏的确不适合摆在卧房里头了,这水滴的声音虽然小,架不住娘娘一开始就受到了别的惊吓,一点风吹草动都受不得。”
“我曾听闻有一种叫“水滴煞”的邪术,施法者也不用直接对人做什么,只是让人长年累月不间断地听到一种类似滴水的声响,这声响虽然不大,但是长年累月地听下去,总有一天能叫人心生烦躁,慢慢变成一个情绪不定的疯子。”
抱琴依稀听说过这样的法子,这跟前头有人来元春院子里装神弄鬼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她不由得脸色煞白,捂着胸口深呼吸好几次才算平静下来。
“今日若不是太太您看出来了,恐怕娘娘就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