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潋站在以前远公公的位置,身姿挺拔,容颜俊逸,一身太监服被他穿得超凡脱俗,加上手里还抱着远公公的拂尘,让人恍惚有种神仙下凡的错觉。
“陛下过奖了,臣并没有对宋大人时刻关怀。”他向嘉和帝躬身施礼道,“是宋大人的管家深夜去臣家里求一味药,臣才得知道宋大人病重的。”
“哦,什么药如此难得,竟去找你讨要?”嘉和帝饶有兴趣地问。
“是人心。”江潋俯在嘉和帝耳边小声道,“陛下有所不知,曾经有神医为宋大人开了一个救命的药方,他一直不敢用,那夜实在病重,才不得已冒险一试,那个药方里其中一味药就是人心,宋大人在别处找不到,只能求助于臣,而那东西需要现杀现取,臣只好亲自带人过去,所以,有人看到臣的手下背了一个人出来,就是那个没了心的人。”
“啊?”嘉和帝万万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差点控制不住震惊的表情。
江潋忙跨步挡在他面前,伸手在他肩上压了压:“陛下冷静,切不可让人看出端倪,此事太过血腥,万一让御史们知晓,非弹劾死臣和宋大人不可。”
嘉和帝心惊肉跳,连连点头道:“朕晓得,朕晓得。”
底下的大臣们只看到两人在上面嘀嘀咕咕咬耳朵,至于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江潋撤回身子,回到原来的位置,嘉和帝的脸色也恢复如常,对众臣说道:“宋爱卿的病属于个人隐私,不方便在朝会上细说,此事便就此揭过,诸位爱卿今后也不要随便听信谣言人云亦云,各自管好各自份内的事才是正经。”
大家齐声应声,再不敢对此事提出任何疑问。
皇上都不管了,他们谁还管得着,再继续追问,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惹恼了江潋,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嘉和帝虽然堵住了朝臣的嘴,心情还是不能平静,下朝后回到御书房,又关起门来向两人详细询问了一番。
宋悯和江潋早就对好口供,自然说的滴水不漏,把嘉和帝哄得晕头转向。
“人心真的能入药啊?”嘉和帝感慨地打量宋悯,“你服了那药,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说不上来,病确实好了大半。”宋悯捧着手炉颤颤下跪,“陛下,臣若非山穷水尽绝不敢用如此歹毒的药方,万望陛下饶恕臣这一回,从今往后臣宁死不会再用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