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地步,她也管不了许多,撒泼也好,耍赖也好,绝不能让贤哥儿认这笔账,一旦认下,贤哥儿就成了家族的弃子,她最疼爱的小儿子,这辈子就完了。
杜晚烟从来没见过父亲对母亲说这么重的话,不禁抱着母亲哭出声来。
杜若宁和云氏站在一处,看着三姐姐哭得伤心,心中暗想,三姐姐应该是不知情的吧,三姐姐温婉可人,才学出众,不管怎么着,她希望三姐姐是无辜的。
可是,六堂兄犯了错,她即便再怜惜三姐姐,也不能因此心软放过六堂兄,何况这件事二伯母也有参与,她必须站出来指证,才能让二伯母老实认罪。
“这么说来,二嫂认为这供词是宁姐儿和东厂串通诬陷贤哥儿的了?”云氏被朱氏的言论气得不轻,轻点着杜若宁的额头道,“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别做烂好人,现在好了,人没救出来,反落了一身腥,你长没长教训?”
“长了。”杜若宁笑着抓住她的手指,“阿娘别点了,我本来就傻,你再点几个我就更傻了。”
她傻?
朱氏咬着牙想,要说她从前傻,那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可现在她再说自己傻,那就是把别人当傻子。
也不知道这死丫头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傻了十几年,突然就好了,瞧着整日一副笑盈盈的娇憨模样,心眼却比比干还多一窍。
早知道就不让她去东厂了。
正想着,就听杜若宁又道:“二伯母倒也不必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我,我若真想害六堂兄,早就把上元节时你们密谋的事说出来了。”
上元节?
密谋?
全家人都全都疑惑又惊诧地看向她们二人。
朱氏却浑身一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惨白如同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