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本是一张白纸,是他非要在上面胡写乱画。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动这个帮干爹找干娘的念头。
做一个心狠手辣无情无欲杀人不眨眼的太监有什么不好,他为什么非要把他拉下凡尘?
现在好了,干爹被他害惨了,已经动过情的人,再也回不去当初的纯粹,如果解不了毒,干爹的日子会过得更加煎熬,连带着若宁小姐也跟着一起煎熬。
想到这些,望春悔得肠子都青了,抬手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杜若宁正眼泪汪汪地拿帕子给江潋擦嘴角的血,被这响亮的一巴掌吓了一跳。
“望春,你这是干什么?”她将他拉起来,温声劝道,“你别怕,你干爹只是发烧昏过去了,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是他自己非要洗冷水澡。”
杜若宁这样说,实在是因为真正的原因羞于出口,谁知望春听到“冷水澡”,却哇一声哭了起来。
“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给干爹看画册子,干爹也不会去洗冷水澡,他生病是因为我,妄动心神也是因为我,一切都是因为我。”
杜若宁愣了下,疑惑道:“什么画册子,看画册子跟洗澡有什么关系?”
“……”望春说不出口,心里悔恨难当。
好在这时望夏请来了两位先生,望秋也跟着过来了。
景先生二话没说先喂江潋吃了一粒药,而后由张玄明给他诊脉。
除了诊脉,自然要向杜若宁了解情况,杜若宁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好在老先生是过来人,看看她肩头的血迹,识趣地没再往下问。
三个干儿子只知道干爹中毒,并不知道血咒的事,围着张玄明问这毒到底能不能解。
张玄明没有经过江潋的允许,不好把实情告诉他们,便以病人需要安静为由,打发他们去外面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