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放心你。”杜若宁道,“你最清楚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我当然清楚,如果换你走,我也同样放心不下。”江潋伸手捧住她的脸,“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若出事,你还有别的亲人,但你若出事,我就是这世间的孤魂野鬼了。”
这句话精准地击中了杜若宁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她的眼泪瞬间溢出眼眶。
“江潋,你不可以这么想,如果没有你,就算把全世界都给我,于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江潋低头去吻她的泪,柔声哄她,“可你现在是皇帝,确实不能轻易离开,你若实在不放心,等到国公爷回来后,让他在京坐镇监国,你再带着飞虎军来找我,好不好?”
“可……”
“别犹豫了,军情紧急,事不宜迟,大家还都等着呢!”江潋直接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我知道,我的陛下是天底下最坚强的姑娘。”
杜若宁硬生生憋回再度涌出的泪,任它们在胸腔里化作奔涌的热血。
“好,我不拦你了,你只要记住一句话,这世上有你便有我,你若不在,我决不苟活。”
“我在,我在,我会一直在。我还等着和你生崽崽呢!”江潋低头看她,潋滟的眸中流淌万千柔情,“等我们平了南越,你就该及笄了。”
杜若宁:“……”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
两人回到前面,杜若宁恢复了平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让江潋替自己出征南疆,持天子令牌,沿途调集各驻地兵马,所到之处,如圣上亲临,违其命令者,可就地斩首,无须奏报。
向来钦差奉旨出巡,先斩后奏已是极大的特权,斩了还不用奏的,江潋怕是大周头一份。
众臣惊叹于陛下对掌印大人的宠信,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只要陛下不再御驾亲征,别的条件他们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