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假的,王宝藏上去抓你的衣领,你凭本能做出了防御姿势,你跪在我面前哭,试图抱住我的脚行刺于我,你根本哭不出来,所以不得不借助频繁的擦眼泪好将药粉抹在眼睛上刺激你流泪,我若连这些小动作都识破不了,岂不是白担了东厂提督的名头!”
刘掌柜听得一愣一愣的,再没了先前的胸有成竹,视死如归。
“你既然识破了我,为什么还要跟我来?”
“这话问的,自然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了。”江潋被他问得笑起来,“你们老大是不是换人了,先前那个呢,不会死了吧,真想放你一马,让你回去告诉宋悯一声,他新换的这个头领实在不怎么样啊!”
刘掌柜:“……”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的山林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很快,望春便叫喊着跑了过来:“干爹,干爹,你没事吧?”
“没事儿,聊天呢?”江潋站直了身子问他,“活干完了?”
“干完了,一个没跑!”望春得意道,“留了一个活口,愿意带路去找粮草,我让王副将带人跟他去了。”
“……”刘掌柜简直不敢相信,瞪大眼睛问望春,“你,你不是去接另外一批粮了吗?”
“接你个大头鬼呀!”望春挥刀划破了他的喉咙,“这么蠢,就别活着浪费粮食了。”
鲜血从刘掌柜的喉管喷薄而出,两个士兵立刻松手闪到一旁,刘掌柜的身体轰然倒地,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断了气,一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望春。
“最后一个,搞定!”望春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刀上的血,“干爹,咱们走吧!”
“走吧!”江潋收刀入鞘,掸了掸衣襟,迈步下山,“没意思,耽误咱家睡觉!”
“就是,没一个能打的。”望春跟在后面附和道。
一行人下了山,回到粮草被劫的地方,江潋命人将那些伙计的尸体全都带回去,让王宝藏安排厚葬他们,给每人的家眷重金抚恤。
队伍整顿完毕,上马往州府方向而去,马蹄声回荡在空旷的山间,山林又恢复了原有的寂静,仿佛那场厮杀从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