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这次没有再说自己的事情不劳关心之类不痛不痒的话,他直视江浩言,恢复了刚才不达眼底的笑容。
“江哥,我和他认识快十年,一起生活这么久,和你认识才几年啊?”时初微微退开一步,学着他的语气说,“你说我会相信他还是相信你,值不值得好像也不是你说了算。挑拨离间有多让人讨厌,你不会不知道吧?”
江浩言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即笑着摇摇头——时初此刻的反应,不过是尽力维持尊严的方法,穷途末路罢了。
“这种一问就清楚的事,我也没必要无中生有,我只是提醒你而已。至于相不相信,当然是你的选择。”江浩言以为自己的目的达到,很“体贴”地给时初留了空间,“既然你有约,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时初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江浩言离开的背影,将这番对话在脑中回放了一遍。
回国以来的这段时间,无论是最初去秦煜那里看猫,还是后来去研究所后想办法偶遇秦煜,除了老杨,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换言之,他对秦煜现在存着什么样的感情和想法,江浩言不应该知道才对。
他怎么能这么笃定地说出“禁锢自己”这四个字,他既然能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些话,就应该确定他对秦煜还念念不忘,可他是怎么知道的?江浩言总不至于跟踪自己吧。
除此之外,秦煜去酒店,他又从哪里知道。时初刚才想问,但被对方避开了这个问题,看来经过上次被诈出实话后,江浩言已经对自己有了防备。
这些细节思索起来挺耐人寻味,时初不是没想过——江浩言可能对自己有想法,但他不曾明说,时初也不想多生事端,就装作不知道。
这样的感觉实在不舒服,时初简直觉得自己像是被蟒蛇缠绕上的猎物,他甚至想追上江浩言,质问他究竟想干什么。大家早点坦诚以对,说不定还不至于像今天一样把话得说那么难听,但江浩言大概率不会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