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接到时静发来的消息后,他回了个电话过去,简单说了几句,提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时初目光回到笔记本上,果然从那次之后,时静就开始只记录他所在的那个城市发生的恶性事件。
花了半个小时把下水管疏通,时初快速冲了个澡,再次来到时静门前。他现在的心情比之前柔软了些,说出的话也不像中午那么严肃。
他说:“妈,我看见你的笔记本了,以后想知道我的情况可以直接问,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不然我怎么知道呢?”
说完,他自己笑了下,果然血脉相连,连关心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辙,他比时静又能好到哪里去。
或许是时初的这个发现让时静感觉到了一丝尴尬,又或许是因为时初这次想要沟通的意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傍晚六点半,两个人在客厅相对而坐,时静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
她不愿意让时初报警,对现在居住的城市也有所依恋,两人像谈判公事那般商量一个多小时,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时初在给她分析每一条选择的利弊,最终得出的结果是时静同意过完年后先在这个城市搬家,是否要去A市等时初毕业了再说。
由于频繁搬家,时静一直未购置房产,要再搬一次也不算麻烦,但时初也并没有松一口气。频繁变动住所只会消磨一个人的安全和归属感,在与向德光的关系中,时静没做错什么,躲躲藏藏不应该是家暴受害者的结局。
他没有告诉时静,但已经默默记下了与向德光有关的信息,他想自己还是需要去找一趟。
聊完这些,窗外已经很暗了,南方的冬天不怎么下雪,有不少人都还在外走动。
因为修下水管,时初没来得及做晚饭,时静中午倒是带回来了一些菜,时初想了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时静说:“妈,我们出去吃火锅吧。”
走在路上,母子之间大部分时间依然是沉默的,他们都没办法在一朝一夕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