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贾诩抬眼望着江哲,犹豫问道,“斗胆问司徒一事,洛阳司徒公之事,司徒当真……当真不再怪我?”
江哲眉梢一挑,凝神望了贾诩良久,淡淡说道,“此事……唔,关于我伯父之事,首恶乃是李催、郭汜二人,好似还有一个刀笔吏,也不知唤作何名……”说着,他瞥了一眼贾诩,哂笑说道,“某人不是说,要用胸中才学弥补此恶么,我……姑且信之,以待日后!所以此人当不必心有顾虑,若有良策便言之,若是计谋妙极,我当为他表功!”
“司徒不罪已是大恩,诩自无别求!”只见贾诩摇摇头,望着江哲说道,“望司徒莫要将门下举荐给曹公……”
“这是为何?”江哲有些惊讶了,这个时代的人不是都求名扬四海么?
“其一,就如门下所说,门下不求名望,只求在这个乱世存生;其二,曹公麾下名士智者颇多,若是诸事不懂,若是恶了他人反倒不好;其三,司徒对门下乃有大恩,门下自是不能坐视司徒身临危境……诩当了十年的刀笔吏,对于此间事物烂熟于心,若是司徒门下乃有空缺,诩愿处此位!”
嘿,当初显彰也是这样,现在你也是这样?感情我门下的刀笔吏就比朝官还吃香?江哲哑然失笑。
不过想起那个身在暗处的家伙,江哲心情便有些不渝了。
贾诩自是善于察言观色,见江哲面色如此,乃小心问道,“司徒可是为那罔逆之人烦忧?”
“我说过,文和不必如此拘束,往日的事,就让他去了吧……”
“是是,”见江哲如此说,贾诩心中自是暗喜,面带轻笑拱手说道,“其实司徒本不必如此担忧,那罔逆之人如何图谋,虽说门下不甚明了,然而亦可道出个大概……”
“知道不早说?”江哲瞪着眼睛说道。
江哲越是如此,贾诩心中越是放心,且笑说道,“如今司徒手握大军,那贼子若是要陷害司徒,必然要动用军力,而观如今局势,却是最好的时机,我等欲将刘表拖在此地,反而言之,我等亦是被刘表拖在此地,倘若另有一支兵马前来袭我军之后,恐怕我等却是要像那刘表一样,腹背受敌……”
随着贾诩的诉说,只见江哲面色越来越凝重,缓缓抬起头,望着贾诩凝声说道,“文和,我明白了……”
“明白就……唔?司徒明白何事?”下意识答了半句,贾诩才感觉不妥,诧异问道。
“……”双眉紧紧皱起,江哲起身在院中踱了几圈,忽然发问道,“文和,西凉之军,可否称之为西军?”
“如此称呼倒是怪异……”贾诩摇头一笑,随即猛然醒悟,抬头说道,“司徒的意思是,西凉会有兵马至?”
“此事乃是我在许都之时,用《奇门遁甲》推算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