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蔡瑁亦不是愚笨之人,俨然听出了蒯良话中的讽刺之意,当即冷笑道,“道听途说之事,岂能当真?被围困在安众的蒯良蒯子柔,不也是被称为荆州善谋之士么?”

“你!”蒯良面色涨红为之气结,身为谋士,却被曹军围困在安众不得脱身,实是他这世最感羞辱的事。

“好了!”见手底下最为倚重的两人相互口舌征伐,若在平时,刘表自丝毫心安得多,然而在此时,他却感觉分外刺耳,瞪了二人一眼,刘表微怒喝道,“大敌当前,你等非但不同心协力,思得妙计破敌,竟还欲行口舌之争耶?”

蒯良与蔡瑁对视一眼,当即躬身对刘表告罪道,“主公所言极是,还请主公赎罪……”

“行了行了,”刘表颇为不耐烦地挥挥手,随即皱眉说道,“子柔,依你之见,江哲退兵之事,其中有几分是真?”

“这……”这叫我如何说?蒯良显然有些犹豫,迟疑了半响低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良自是不好信口开河,不过主公只需派遣一支兵马,追上江哲大军探得虚实告知属下,属下便可明白其中缘由!”

“说得轻巧,”蔡瑁冷笑一声,撇嘴说道,“驱步兵追击,军师当真是说得轻巧,此路曹军怕是走了三五日有余,你倒是给我追追看!”

“……”蒯良面色一滞,他倒是忘了,刘表麾下的精骑几乎已损在安众附近……

“行了,德珪少说几句,”刘表轻斥蔡瑁一句,随即起身皱眉说道,“江哲此人,行事每每叫人匪夷所思,难以捉摸,他要退,便叫他退!我等徐徐进兵,只需我等谨慎处置,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主公所言极是!”帐内众将皆抱拳附和道。

而与此同时,西凉刺史马腾挥军出武关,过栈道,至司州庐氏。

然而此次的景象,却是叫马腾有些傻眼……

当真可谓是百里而无人烟……

正如司马朗预料的,马腾为出其不意、后袭江哲,如此一来,为了行军速度,出武关之时,麾下将士随身仅有携带三日口粮,乃欲至庐氏之后,再行补给。

然而到了此处,眼看着随军干粮早已不多,眼前却是这般一副景象,马腾心中自是惊愕。

庐氏偌大一郡县,岂会空无一人?

马腾当即派遣麾下骑兵四处找寻村落,欲寻一处补给之地,然而麾下将士回来之后的禀告,却叫马腾心中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