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晟徐徐走入书房,对着书桌后那人拱手拜道,“拜见曹公!”

只见书桌后正挥笔疾书的曹操抬起头来,望着江晟无奈说道,“孤多次言及,‘曹公’此称,乃是为他人所设的,可不是为孤贤婿所设,你呀你呀……”

江晟拱拱手,微笑说道,“古人云,礼不可废!”

“好了好了,”甚为无奈的摆摆手,曹操笑着说道,“过来,子旭,看看此篇文章如何?”

江晟一听,走上前去,望着案上文章,轻吟出口。

“龟虽寿?”

“唔!”曹操有些自得点点头,伸手取出案上茶盏饮了一口。

取起那纸,江晟粗粗一看,顿时眼睛一亮,低声吟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念罢,他望着曹操道,“曹公这是……”

只见曹操抬起头来,似笑非笑说道,“子旭,你乃孤婿,视作半子……不,自打你幼年时,我便视你如己出……‘曹公’之称,虽好似恭敬,然有避嫌之疑,子旭,如此可是叫孤心凉不已啊!”

“这……”犹豫一下,江晟放下那纸,恭恭敬敬唤道,“小婿拜见岳丈!”

“哈哈哈!”曹操这才满意,朗朗一笑,拍拍桌案,指着那纸张说道,“子旭,你看此篇文章如何?”

江晟稍一迟疑,堪堪说道,“依小婿看来,岳丈乃是以此诗自喻,通观全篇,大气凛然,文到中篇,更是气势磅礴,文到最后,稍显……”

“稍显气势不足么?”曹操自嘲一笑,抚须说道,“孤已年过六旬,好似日落西山,想起当年南征北战,那是何等的……唉!眼下,不过一迟暮老人聊以自慰罢了……”

“岳丈……”喃喃唤了一声,江晟稍一思忖,拱手说道,“岳丈何必自谦,依小婿看来,岳丈是豪情不逊当初,‘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思岳丈如廉颇,老当益壮!”

“哈哈,”似乎是说中了曹操文中得意之处,叫曹操一脸自得,大笑自诩说道,“说的不错,我曹孟德不服老也!哦,对了,孙权小儿反复无常,是故,我欲亲率大军讨他,介时,子旭可愿随孤出征?”

“咦?”江晟愣了愣,面色一愣苦笑说道,“孙权向来如此,岳丈深知,为何今日……”说着,话语一顿,显然是有些明白了。

果然,曹操微微一叹,摇头自嘲说道,“生老病死,乃是天数,非人力所正至……趁着我曹孟德还不曾老到无法提起刀剑……”说着,曹操抬起头来,笑呵呵说道,“出征之事,玩笑罢了,子旭不通武艺,我如何舍得叫你身处危境……我已下令调子渊前来洛阳,随我出征东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