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胜,这是棉花籽?!”项庄大喜过望道:“你有没有亲眼见过这种植物,它的叶片形状,还有盛开的花朵,是不是跟寡人给你的那幅画相同?”
戈胜点了点头,笃定地道:“没错,跟画上一模一样。”
“好,太好了!”项庄如获至宝般从戈胜手里接过那几十粒棉花籽,又道:“不过戈胜,怎么只有这么点?既然你已经找着了棉花,为什么不多弄些种籽回来?还有,为什么不索性交易一些棉花回来呢?”
“唉。”戈胜叹了口气,黯然道:“臣其实交易了足足六船棉花,棉籽也有几十大桶,不过这些棉花、棉籽在返回的途中连同所有的大船全部倾覆在风暴之中了,随臣南下的两千锐士也都葬身海底了,只有臣被海浪送上浅滩,为谨县的渔民给救了起来,还有这几十粒棉花籽,也是臣花了几天时间从海滩上捡回来的。”
项庄闻言恻然,十条大船,两千水手竟然就这样全完了?
不想转念一想,项庄也就释然了,既便是在21世纪,也经常有渔船在台风中倾覆,何况是这个时代呢?公输车督造的楚船虽然重心平稳,可如果遭遇了强台风,飓风和飓浪还是能够轻易撕裂整艘大船的。
“没关系,戈胜你回来了就好。”项庄拍了拍戈胜的肩膀,又道:“再说,你不是把棉花籽给带回来了?带回了棉花籽,你这次下南洋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十条大船算什么,就是一百条大船,其价值也抵不上这一粒棉花籽!”
“大王,臣……”戈胜哽咽着,再不能成声。
“行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吧。”项庄又道:“这几个月,你都不用做事了,就在家里好好养着,什么时候你的身体恢复了,再给寡人训练出一支精锐水师出来,到时候寡人让公输车再给你造一百条大船,咱们还下西洋!”
“喏!”戈胜轰然应喏,这才转身去了。
项庄这才带着那小包棉花籽再次回到了后花园,在后花园专门辟出了一块地,又让晋襄带着亲兵给这块地松了土,施了肥,然后将这几十粒棉花籽小心翼翼地种了下去,项庄自幼在农村长大,知道棉花的生长时间较长,所以得在春天播种。
……
经过半年的准备,白墨终于开始在关中变法了。
白墨所推行的:“均瑶役、平算赋”跟张居正的一条鞭法以及雍正的摊丁入亩其实还是有着一些区别的。
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是将瑶役、杂役全部折算成银两,而白墨的均瑶微则是将瑶役折算成粮食分摊到田赋之中,不过,白墨的平算赋跟雍正的摊丁入亩倒是一回事,都是将人头税折算进田赋之中,从此只征收田赋,再不征收人头税。
新法一经推出,立刻便遭到了关中豪强的激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