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爹,这……这是啥!”看着自己当家下楼后拿回了这么一个红色信封,心下感觉有些不妙的宁花开口问道。但是让宁花失望的是自己当家的并没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在椅子上坐着然后拆开了信封,看着信一言未发的坐着。
“鲁得栓先生:服从祖国召唤,积极报名响应征召是每个公民的光荣义务,根据西北省联合议会通过全面动员令,限令你于共和五年五月三日中午十二时之前,到达就近征兵点集合,如无特别原因延误征召,将根据西北边防安全法案第三十九条授权,以逃兵罪移交西北边防军军事法庭。特此通知,西北边防军司令部,共和五年五月一日。”
“咳、咳……”拆开手中红色信封从中拿出这张征召令,看着征召令上的内容鲁得栓默默坐在那,然后有些颤抖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最差的那种牡丹香烟,有点颤抖的用火机点着烟后,深吸了一口,原本在鲁得栓看来并没有什么味的纸烟,倒是把鲁得栓呛得咳嗽了数声。
“孩他娘……宁……宁花,去……做饭吧!烧两个好菜,今天咱们加加餐,成不!”看着站在屋子里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婆娘,鲁得栓知道自己这媳妇到现在还没适应住在这四层楼上,一直以来都不敢朝外看,就在阳台上搭衣服之类的活,都是自己帮衬着,这要是自己走了,她一个人在家可咋办。
“他爹,这……这是咋啦!”看着当家的满面愁容皱着眉头坐在那吸着烟还反常的让自己炒两个好菜,宁花便开口问道,见当家的挥挥手,宁花知道当家的肯定不想和自己说,这到底是咋了,看着当家人的模样,宁花不禁在心里担心着,但是脚却朝一边的厨房走了过去。
“叱、叱……”听着从厨房里传出炒肉榨油的声音,鲁得栓仍然坐在那里吸着烟,看着墙上悬挂的那张半张报纸大小照片里半侧着身子叉腰而立年轻人的半身照,这幅照片和相框是鲁得拴在犹豫了好一会后花了半块钱买下的,相框被自己那婆娘擦的干干净净,用自己婆娘的话说,这一家子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都是托了主任的福气,自己婆娘那模样就差逢初一、十五时给主任烧香了,如果不是活人不兴这个的话。
“新兵一个月十三块钱的军饷,自己吃住都有军队包了,算起来和自己一个月十八块钱收入倒也差不多,要不……”看着相片里那个叉腰而立的年轻人,吸着烟的鲁得拴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在刚一接到征召令的时候,鲁得栓曾想过带着老婆孩子离开这里,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在西北建立的新家,这个面积不大的新房是鲁得拴在新居民训练营时申请的政府保障廉租房。
虽然这是租的房子甚至于其中的家具都是政府的,相比于过去在老家时住的泥坯房,看着眼前这个明亮的家,鲁得栓发现自己舍不得离开这里,重新带着老婆孩子回到关内,过去那种朝不保夕、吃上没下顿的日子。
“爹、妈,俺回来了!咱们要打仗了,老师说老毛子要来侵略我们,咱们得做好准备。议会决定全面动员!所有人都得做好准备,动员令上说所有男人都得当兵……爹!”穿着一身黑色学生服的鲁牛刚一进屋就兴奋的大声呼喊道。之前在从学校回来的时候,鲁牛看到街头那些高举铁血旗,呼喊着保卫祖国的人们,着证让年少的鲁牛兴奋不已,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坐在那爹给打了一巴掌,挨了一巴掌的鲁牛含着泪目瞪口呆看着父亲。
“咔!”甩了儿子一个巴掌之后鲁得栓便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盘子摔在地上的声音,鲁得栓知道自己媳妇知道了。
“他……他爹!是……是……”听着儿子的话和外面传来的巴掌声,被惊的摔了一个盘子的宁花裹着围裙从厨房中走出来,看着自己男人抱着眼里含泪的儿子,原本就觉得自己男人自从拿着那封信后就不正常的宁花紧张地问道。
“嗯!牛剩,爹对不住,不该打你,以后好好学习知道不。”看着媳妇那模样鲁得栓点点说道,然后安慰着满面委屈的儿子。
“走……咱赶紧收拾东西走,离开这!”看着当家的还有儿子,宁花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用布围裙擦了擦手,然后拉着自己男人就朝屋里去一边大声吼叫着。
“走……朝那走!离了这,咱一家子到那活,牛剩到那上不要钱的学堂,病了到那治病!”见自己媳妇像发了疯一样拉着自己叫着要走,鲁得栓大声的呵斥道。
走!朝那走,现在全家就那么十几块钱,这一家人吃饭都是靠着政府发的食品补助券,离开了这,这一家三口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自己去当兵,至少自己婆娘和儿子在这就啥事都没有,不需要为衣食担心。
“他爹……”听到当家的话后宁花茫然不知所措含着泪带着哭腔看着自己当家的,紧紧地抱着像是怕一松手自己当家现在就要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