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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刚处决了一名印度士兵的土著人,面带狞笑握着枪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英国士兵,眼神中带着嗜血的目光。

“啊!”承受不了压力的英国士兵突然发出一声嘶心列肺的尖叫,然后只觉得腿间一湿,而原本狞笑的自由军团战士看到尿裤子的英国士兵,立即大声哄笑起来。

“你应该庆幸你是一个英国人。”这时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过来看着眼前几近崩溃的英国士兵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冲其吐了口唾沫,每个人最看不起的就是懦夫。

随着夜幕降临,一直响彻在柯佩特要塞周围的枪炮声渐渐的平息了,现在英军的炮火已经没有二十多天前战争刚刚打响的那般猛烈,如果和德国顾问的料想一样,英军的后勤出现了问题,恶劣的交通条件,过长的交通补给线使其易受攻击,而前线又地处波斯北部半荒漠地区,再加上当地部落的不合作态度,又无法就地筹措作战物资。恶劣的后勤供应使得英军难以支持长期战争,而对于打仗时大手大脚惯的英军而言,他们根本不知道节省物资无论是弹药或是食物、药品。

二十四天的战斗已经消耗了英军大量的储备物资,而物资的补给情况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为了打击英军的后勤运输,早在战争一爆发,自由军团就派出了一个师的骑兵分散到英军后方打击任何一支英军车队,尽管英军司令部的将军们看到二十多天来已经消灭了数十股近万名袭扰运输车队的自由军团骑兵,最初他们看到不断增加的杀敌数字还很兴奋,但是当看到不断攀升的卡车、马车、挽马的损失数量后,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二十多天的后勤袭扰战,使得英国损失半数的卡车和马车,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本就紧张的后勤补给变得越来越恶劣,而从美国定购的卡车,还要几个月才能到达这里,现在的英军已经开始体会到漫长的交通线和缺少车辆带来的诸多麻烦,尤其是对于前线的士兵更是如此,他们已经不能像刚开始那般毫无顾虑向土著人的阵地倾倒弹雨了,现在甚至于连食物供应都发生了一些问题。

英军前线指挥部设在距离前沿不到三十英里的古吉城内,指挥部是征用城中土库曼贵族的豪宅,土库曼人一直都非常善于编织精美的毛毯和地毯,自从英军征用这里以来,豪宅内编织精美的毛毯和地毯少了很多,当后勤车队返程回德黑兰的时候,总会带走一些英军官兵的“私人物品”,然后从德黑兰寄回英国或印度。

在夜色掩护下,恰帕克亲自带着第三十三师六千多名骑兵缓缓摸进距离古吉不足一公里的荒原,整片大地悄然无声,田地之间因为之前的一场冰雪而显得泥泞,马蹄踏在作物上的响声显得格外剌耳。穿插到波斯境内负责对英军合围的部队已经完全展开,乘着地利悄悄迂回到英军的后方,尽管英军的主力不在这里,但是他们的指挥部却在这里。

望着不远处的小城,恰帕克回转马身,环顾身后上千名骑兵,这些来自各个部族的骑兵都已手持步枪,安静的等待即将到来的厮杀,只有几匹劣性较强的战马不耐的轻声嘶气,先前的休整使得这些战马现在可以投入接下来的战斗。

“为了自由!”恰帕克抽出胯间的马刀对身边的号兵比个冲锋的手势,号兵点点头,吹起冲锋号,在冲锋号响起的时候,同时大吼一声,随即挥着马刀以45度角直指前方,数千名骑兵立即像开闸的赛马一般奔向前方,像一群凶神从地狱中涌出,然后对面前的这座城市毫无顾忌的展开杀戮,以发泄他们心中的怒火。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在土库曼贵族装饰豪华的房间内,趴在桌前看着地图的约翰·尼尔森中将目光紧锁,每天必到的运输队今天像是失踪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德黑兰传来消息,车队早已出发了,沿运输线上城镇设立的哨卡没有传来车队遇袭的消息,而且几个小时以来,甚至于连几处哨卡都失去了消息。

“轰!轰!”突然响起的炮声和密集的枪声打断约翰·尼尔森中将的思考,约翰·尼尔森听到枪炮声距离如此近,未及反应办公室华美的波斯风格木门被推开了,约翰·尼尔森看到一名参谋军官面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将……将军阁下,我……我们被包围了。”尽管是一次突袭但是英军的反应是迅速的,被惊涛一般的马蹄声惊醒的英军窜出帐篷或营房后,就立即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漫无目标的射击。在骑兵发起冲锋的时候,三十三师迫击炮兵立即向古吉城内外的英军倾倒着迫击炮弹,一时之间在漆黑的夜空中不断有朵朵橘色的火焰升起,密集的枪声、炮声撕破原本寂静的夜空。

“立即通知阿格那耶夫司令官,我们已经对古吉形成合围,我部已经向古吉城英军司令部发起了进攻,自由万岁!”骑在马上的恰帕克听着耳边骑兵冲锋时发出的欢呼声,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随后便骑着马随部队冲了过去,当了七八年马匪,恰帕克早已习惯在战斗时和战士们一起冲锋,恰帕克很享受挥着刀操着手枪冲锋陷阵的感觉。

接到命令的传令兵立即操马向后方装电台的马车跑去,自由军团或许很原始,但是每个师都装备有西北生产的电台,不过却是落后的和同时期电台一般粗重的原始电台,重达上百公斤,只能依靠马车牵引,但是仅此就比很多国家的部队要先进,毕竟他们大都还在依靠野战电话,电台根本还没有进入师级部队。

恰帕克高举手中的马刀,一马当先领着三百名警卫营骑兵向城外英军发起了冲锋,大地在马蹄下震栗,冲到敌阵前的骑兵们先放一排枪掠倒准备反击的英军,然后挥舞马刀纵马驰入英军队伍里尽情砍杀,迎面而来仓促抵抗的英军不是被砍倒,就是遭马蹄踩踏。从帐篷中跳出来的英军刚刚冲到重机枪边,射手才就位,未及装子弹上膛,先头骑兵就已经冲到面前,一名骑兵很轻松的将马缰一抖,策马跃过整架机枪,回马一刀砍倒那名英军军士,机枪手惊恐地想趴下身来,但是马上的骑兵将马刀凭空一挥,机枪手的脑袋与身躯就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