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花大绑的马廷瓤趴在地上,想站起来但因为膝盖被打碎,只能躺在地上挣扎,几次尝试失败后马廷瓤怒视马福祥大声吼道。趴在马福祥这个小人脚下,让马廷瓤心中满是不甘,马廷瓤没有想到自己和西军兄弟们竟然会成为马福祥晋身西北之资。
自从部队打散之后,为了逃脱西北军追击,马廷瓤被迫杀马求生,以刺伤马臀为代价操纵战马逃出那个屠场,在一百多名护兵拼命护送下,越过贺兰山,结果在定远营被马福祥的“宁夏新军”拦下来,除了自己之外,他们没留一个活口,都是拖在马上活活拖死。
“三少君,你在我的宁夏行此等暴行之时就应该知道,早晚会落到今天这种下场,即便真主也不会认同你的暴行,你现在已经是天怒人怨,老四我也只能大义灭亲了,我马老四自出任宁夏镇总兵以来,虽然不敢说有造福乡榇之功,然却有护卫乡榇之责,我已经知会三道河边防军部队,今日即将你移交西北接受军法严罚。”
马廷瓤的指责并没让马福祥感觉有任何不妥,反而用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教训趴在地上的马廷瓤,他的膝盖已被敲碎,而且从定远营到这一路上没少受折磨,这一切正是马福祥所要的。
因为宁夏与西北直接比邻,对于西北军马福祥有最直观的认识和了解,也正因为如此马福祥才会拒绝马廷瓤邀兵出击西北的提议,出于宗族原因马福祥尽管没有出兵,但仍选择了沉默。自从马廷瓤率领西军六千精锐马队被西北军装甲车队重创击溃之后,马福祥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用马廷瓤和西军溃兵脑袋去换取西北军的谅解。
“马老四你个卑鄙小人,你以为交出我就能买好西北军吗?你马老四打错主意了,我在天门上等着你这个小人,真主会惩罚你的。”见对方要把自己移交给西北军,马廷瓤怒瞪双眼大声叫骂,落到西北军手里他们会怎么折磨自己?军事法庭?他们会给自己吗?
“哼!”马福祥轻哼一声,使了一个眼色给马廷瓤身旁护兵。护兵随即拧住马廷瓤的脑袋,另一名护兵用枪托狠狠冲马廷瓤的嘴巴砸了数下,直到将其满嘴牙砸掉后才住手。
满面血污的马廷瓤躺在地上口齿不清的“呒、呒”叫嚷着,马福祥周围的军官连忙侧脸看向他处,宁夏新军前身“昭武军”出自西军,在几年前还和马廷瓤看似亲密无间,而现在……。
“大有都知道,我们祖上先人历来都是靠拢政府,既是所谓‘良回’,绝不做叛乱谋逆之举,此次西军倒行逆施引得天怒人怨,我等身为宁夏镇护兵,自有守卫乡梓之责,绝不能因私情而废公义,避免西北大军或中央大军进军甘省平叛时,我等身死族灭。”见身边军官脸上大都露出凄凉之色,马福祥解释道,或许前半句有沽名钓誉之嫌,但后半句却是大实话,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家族,还有来之不易的富贵。
三道河是边防军进逼甘肃的前沿,原本磨刀霍霍准备进军宁夏的边防军三十三旅,被司令部电令转入就的防御,尽管三十三旅官兵不能理解这道命令,但是仍然按照命令要求,在三道河与宁夏比邻之处构建防御工事。
在边防军战斗序列中,三十三旅甚至不是乙种部队,守备部队并不属野战部队序列,在装备上不能与野战部队相比,但构建防御工事仍然是西北军老一套,多重战壕防御体系外加多重复杂铁丝网,除了未在前沿布设密集雷场之外,一切都遵守边防军防御体系的各项规章,完备的防御体系将是所有进攻者的恶梦。
当几匹马出现在防御阵地前的时候,战壕里的战士连忙拉动枪栓瞄准闯入的“敌人”,机枪掩体内轻重机枪也对准他们,战士们注意到他们手中的白旗,随即从战壕里跳出两名军士。
“宁夏地区在同治回乱后,当地暴回除白彦虎一部得以出走中亚外,大都被清军剿灭,随后五十多年因清廷安抚得当,当地回汉矛盾相对和缓,民性早已趋于平和。拉马福祥消灭马麒宁海军,打马安良以解散西军,是咱们的既定方针。既然马福祥用马廷瓤来表示诚意,也就没有必要再对宁夏动武了。”接到来自三道河三十三旅电报后,蔡锷向司马建议。
“照你的意思办,不过宁夏新军必须重编,给他们一个骑兵团编制,多余人员就地遣散。改编后派他们去清剿青海的宁海军残匪,主官可由马福祥指定,至于他本人,参谋部少将参谋或者乙类师参谋长,如果他不愿意,可以出任甘肃省副省长。”
对宁夏马福祥的变化,并未出乎司马意料,马福祥自称“良回”,并多次强调回民是信奉回教,不是回族人。司马对其谈不上恶感,当然也谈不上好感,但既然他无意相争,自然也无需赶尽杀绝。
司马现在的心思都放在青海,二十五师的表现甚至不能用差强人意来形容,简单……
“还在想二十五师?”见司马皱眉,蔡锷明白司马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