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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有水?”

“长官,我也没水了,我们去那边灌点吧?”一等兵站起来,手指不远处甘蔗林后的几间草房,走过去,还不到五分钟路程,随后军士跑到袁明光面前请示,“长官,我们去那边打点水?”吃饭的袁明光点点头,“小心落单的日本兵!”

“落单的日本人,应该小心咱们,长官开玩笑吧?”军士一边说,一边拍拍手中的步枪,牛气冲天。袁明光摇摇头接着吃东西。

提着十几个水壶的军士和一等兵刚走到村子附近,就发现情况不对,简陋的草房里没有任何动静,院落中间杂乱的散落着一些稻谷。

两人对望一眼,立刻闪到附近的一栋草房后面,他们不能确定有没有敌人,贸然开枪只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落单的日本兵,不一定是神枪手,但他们绝不想成为日本兵的靶子,打开冲锋枪的保险,军士扭头对身后的一等兵交待,“赶快回去报告,多带几个弟兄。把你的烟幕弹和手榴弹留给我,再给我两个弹匣!”

陆战队员在训练营的时候,操练士官总是一再告诫,在面对不可知危险的时候,应该向战友靠拢。但是同样也告诉他们,永远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救兵身上。

一等兵点点头,从携具里取出军士要的东西后,刚想转身离开,忽然“叭”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一等兵脑袋飞了过去,他甚至能感觉到子弹灼热的温度,身后的军士反应极快,一下就把他按倒在地。

“有狙击手!”从枪声判断,是日本人的38式步枪。两人迅速几个翻滚,躲到不远处一个石质水槽后面,手中半自动步枪打出数发子弹,虽然看不见敌人的位置,但可扰乱敌人视线,一等兵吐出翻滚时钻进嘴里的尘土,破口大骂,“他妈的,差点没命!”

军士透过水槽缝隙往外扫视,前面是两栋草屋,根据子弹射来的方向,日本兵应该躲在左边的草房里。如果日本兵用的是半自动或者冲锋枪,能够连发,今天自己和李扬就在劫难逃了。不过枪手的枪法不咋的,竟然偷袭未中,两人心里暗暗庆幸。

村子里似乎就只有一个敌人,开完一枪,就毫无动静,逃过一劫的一等兵,愤愤然掏出一枚手雷扔向草房,手雷准确落在草房窗边,随后里面传来女人和小孩的尖叫。是中国话,军士连忙拉住准备继续扔手雷的一等兵。

“里面有咱们的人!”军士对一等兵做了个手势,两人利用地形作掩护,从村子外绕到左边草房后面,然后一脚踢开虚掩的屋门冲了进去。

窗边正趴着一个日本兵,手里平端一支38式步枪向外瞄准,听到动静的日本兵正准备掉转枪口,就被冲上去的军士一枪托砸倒在地,在旁边床上捆着四个人,看样子是这户人家的主人。

在路边休息的六连弟兄,听到甘蔗林后传来枪响,飞快地赶了过来,在半路上遇到押送日本兵走过来的两人。

“解决了,我不想派人后送俘虏。”袁明光斩钉截铁。派人后送俘虏,至少要派出一个人,走上20多公里,路上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保证,与其冒险不如就的解决。一个小时后,六连来到双头镇,接近镇子,就听到鞭炮声,双头镇街上挤满百姓,夹道欢迎。

“军爷,一路辛苦,鄙人是双头镇……”双头镇镇长用不太标准的国语欢迎陆战队员。神情却颇为窘迫,作为日本人委任的官员,身份尴尬。尽管国会发布特赦令,赦免此类士绅,但潜意识中,人们还是将这些人视为汉奸。

就在袁明光冷淡的和“汉奸”应付的时候,欢声雷动,“共和大中华万岁!”“欢迎祖国大军”……人们从家中搬出椅子,拿出米酒和卤肉、鸡蛋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每户人家都挂着五色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