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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蓟王此刻传书甄都。以曹孟德之多疑。必不肯轻信。何况,董承等人,铁证如山,人赃并获。蓟王空口白牙,如何自证?

“史侯,又当何为?”蓟王必有此问。

有所为,形毕露。只需人赃并获,史侯亦难自圆其说。

“臣,窃以为。史侯必赴甄都,见曹司空。”贾诩答曰。

略作思量,蓟王遂言道:“欲说曹孟德归心。”

“主公,明见。”贾诩再拜。

灵辉殿中。

一众国老,左右国相,幕府三丞,东西二曹,门下五吏,南閤祭酒。皆心有戚戚。

兄弟阋墙,人伦大忌。便无兄弟之亲,尚有同盟之义。为求大位,竟不念亲情,罔顾道义。汉室倾颓,国祚不继。究竟天灾,还是人祸。言难尽矣。

殿中重臣,各自嗟叹。

劝谏主公,贾文和,舍我其谁:“臣,窃以为。天子必遣使,命主公说和。二宫太皇,不日当知矣。”

谓“卑不谋尊,疏不间亲”。事出汉室,贾文和本不应多言。然为家国长远计。为人臣者,纵披肝沥胆,亦当仁不让。蓟国六大谋主,论追随蓟王最早,非贾文和莫属。事关炎汉三兴。贾文和,亦不避嫌。

“文和之意,孤已尽知。”蓟王不世明主,闻弦歌而知雅意。

殿中重臣,皆面露喜色。独南閤祭酒许子远,若有所思。话说,许攸之智,不下谋主。智者千虑,亦是人臣之务。

便在此时。

绣衣都尉史涣,殿前通报:“禀主公,甄都遣使,已入北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