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顷而已。”
此亦可佐证。宋奇并未在蟾宫留宿。宋奇证言,足可采信。入蟾宫,乃为求诸园三贵人,为蓟王刘备解毒。而毕岚所言,乃奉大长秋曹节之命,掠永乐太后入蟾宫,与宋奇苟且,便不足为信。
若毕岚所言为真,曹节之命必作伪也。
曹节因何,临时改意。且避易就难。不取馆中唾手可得,诸园贵人。翩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盗天子生母,永乐董太后。但凡事发,夷三族之祸也。
“大长秋,何以诈言?”贾诩此问,另有深意。
“奴婢,窃以为。”同为黄门,将心比心,毕岚以己度人:“不舍梁冀金山也。”
彼时,宋皇后已作价亿钱,贱卖刘备。唯宋奇蒙在鼓里。本以为,梁冀金山,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宋奇每每携金入馆,不过数囊而已。大长秋曹节,已渐失耐心。且宋皇后久居蟾宫,年岁渐长,唯恐人老珠黄,一钱不值。便才忍痛割爱,贩与蓟王。
不料当夜,宋奇竟馈金囊,积满案上。
亲眼所见,曹节心中悔恨,无以复加。
于是,又施毒计。效贩一亿贵女,以污刘备。命毕岚暗取永乐太后,以挟宋奇。若东窗事发,始作俑者,宋奇必延祸家门,夷三族矣。
宋奇虽只求,“曾为人母之妇者三”。却并未指名道姓,三妇究竟为何。曹节命毕岚,盗永乐太后,亦是有求必应。
此足可坐实,宋奇乃首谋。曹节等人,不过从众而已。若“春梦了无痕”,神鬼不知,便也罢了。岂料,毕岚邪火中烧,私心作祟,竟不抹去痕迹。遂被永乐太后,醒后所觉。
试想。董太后,无端受辱,焉能不怒。永乐太仆封谞,严查当夜一干人等。见事不可为。曹节遂命永巷令徐奉,酒瓮溺毙唐七,灭口消灾。只说,唐七盗取永乐积铜,并未言及太后受辱。
见唐七乃天宦,徐奉亦不疑有他。自祸自消。溺死唐七,抛尸阳渠。
刘备药入病除,虎虎生风。遂奉命追查“唐周之乱”。奈何彼时,一身二主,中庭密室,毫不知情。
至此,永乐太后深信。永乐宫宴,酒醉不醒,为唐七所污。
直到,二宫兵乱。主记蒋干,奉贾诩之命。亲下密道,接应永乐太皇。又将董太皇,引入殖货里辅汉大将军府,中庭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