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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曲生认真思索后,点了点头:“师父是站在天下的角度看待人与物,寻常人确实没法理解师父的苦心。”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只希望许不令能明白这个道理。”

老夫子转而看向梅曲生:“楚王可有动作?”

梅曲生微微颔首:“北方节节败退,齐军直逼黄河沿岸。吴、魏、豫三王乘势而起,集结兵马四十万,并招安了江南各地叛军三十余万,给朝廷下了最后通牒。甚至截断了辽西都护府的漕运供给,辽西都护府已经向朝廷求援多次。

外不克敌、内不听宣,宋暨回天乏术,已经有朝臣谏言,禅位于皇长子宋玲,以压下诸王之乱,先平北齐后,再从长计议。楚王问讯后,给长安送了密信,近日恐怕就有答复。”

老夫子点了点头:“去和武当山说一声,让青虚真人写封亲笔信,把楚王‘胁迫’陈道子谋害许不令,意图祸水东引,让西凉军入关中道的事儿交代一遍。不然西凉军到了楚地,武当山就没了。”

“是。”

梅曲生颔首一礼,便持着油纸伞远去。

春雨潇潇而下。

负手行走的老夫子,头顶一空,当即被淋了个落汤鸡。

“伞!”

“哦……师父,不好意思……”

……

三天后,长安城。

当前局势,便如同皇城上方阴沉的天气,黑云压顶,让人难以喘息。

太极殿后的御书房内,朝臣垂手而立,开年以来溃堤般的乱局,已经让朝臣失去了往日的傲气,脸色被聚而不散的愁容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