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之上,数十辆牛车络驿而来,陶普站了起来,走到了路中间。
“刘三通?”看到最前面一人,陶普却是意外地看到了熟人:“你怎么来了?”
昔日的平卢大将,如今的普通农夫刘三通笑着指了指身后的牛车,道:“供销合作社在我们窖湾乡收购的粮食,要送到县城来入库,所以便让我带队走这一趟。两个银元的费用呢!如今山晏河清,也没什么不长眼的人,这样走走路,便能得些活钱,自然却之不恭。”
陶普挥手让手下上去检验,既然是供销合作社的东西,那一应的公文等自然是齐全的,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当然,该有的检查,是绝不能放松的,特别是眼下这个时候。
“你们这些人一齐分两个银元,你能得多少?”陶普扁了扁嘴,“你才刚刚赚了好几十个银元。”
刘三通大笑:“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眼下我浑家又怀上了,多挣一点,就是一点不是!对了,上一次拿了钱,说是要请你喝酒,你却因为公务繁忙而推了,今天怎么样?”
“你瞧瞧我现在像是有空的样子吗?”陶普没好气地道:“刘兄,你别恁小气啊,专挑我忙的时候要请客。现在即墨大人物云集,你没有听说过吗?这个时候我敢去喝酒,只怕回头就要丢了官儿!”
“听说过!”刘三通点了点头:“还是那件盗墓案子引发的?”
看着手下正在一辆车一辆车的检查,陶普便指了指草棚子:“你不请我喝酒,我还是要请你喝一杯茶水的。”
两人走进草棚子里坐了下来,刘三通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连李兵部,夏户部还有李相的家人都过来了?这个墓园莫非与李相家有关?”
“大概应当是这样!”陶普点了点头。
“你当时不是跟我说,这个墓与李唐王室有关,是什么即墨候的家族墓地吗?”刘三通讶然道:“怎么又跟李相扯上关系了?”
陶普左右看了看,道:“这事儿我也就跟你说一说,你刘兄不是一般人,不是大嘴巴,不会四处去传。看这样子,只怕这即墨候,就是李相的祖宗。”
刘三通倒是真惊着了。
他可不是陶普这样的半桶水,可是知道即墨候是何许人也的。
好半晌,他才喃喃地道:“难道说李相是当年秦王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