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幸这名女子走对了路,正好碰到顾风尘,如果这一回错过了,花月痕等人便没有任何希望了。
顾风尘听完了,感觉十分蹊巧,便问:“与你们对敌的那众高手,可曾表明过身份?”那女子道:“没有,暗夜之内,上来便打,谁也不知对方究竟何人。”顾风尘道:“那他们捉了花城主等人,意欲何为?”
那女子道:“我们三人脱围而出时,对方并未紧追,只是对我们讲了几句话,要我碎心城全体人众归服于他们,否则便要杀了被捉的花城主与那些姐妹。我想,他们定是故意让我三人去报信,这才没有追杀。”
顾风尘点头:“你说得不错。他们要碎心城归服,既已捉了花城主,只逼她服了便罢,为何……哦,对了,花城主那般强硬,定然是死也不肯,所以对方这才以花城主要胁碎心城。只要碎心城姐妹全体归服了,花城主嘛,自然也就无足轻重了。”
那女子点头:“顾大侠猜得极是。”
顾风尘道:“花城主等人被囚于何处?”那女子道:“只在金马客栈。”
当下二人纵马狂奔,因有四马可以换乘,脚程便快了不少。刚过午夜时分,便已赶到金马客栈所在的青苗镇。
此时夜深,镇子上一片死寂,只是街头巷尾偶尔挂着一盏气死风灯,光亮不大,显得昏黄而迷蒙,顾风尘打量打量这镇子,但见房屋低矮破旧,街道狭窄脏乱,不时有野狗在街上穿梭,也是瘦得皮包骨头。整个镇子的孤贫苦寂,一望可知。
顾风尘清楚,这般贫穷的镇子上来了花月痕等人,定是十分惹眼,被人盯住了。碎心城在巢湖称霸,整个湖面上的采菱捕鱼行船等业,都由碎心城掌握,因此虽不说富得流油,也算财力雄厚。花月痕等人久走江湖,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定然不会犯了如此大忌。
二人来到金马客栈外,只见客栈门上的灯笼只明着一盏,照着上面灰蒙油浸得几乎看不出来本色的招牌,乍一看去,这只是家再普通不过的客栈,可谁又知道,内中竟是藏龙卧虎,连花月痕那样的高手,都失手栽在里面。
顾风尘将四匹马拴在门外的拴马石上,看了看那女子,轻轻点头,二人一齐纵身,跳进墙内。
那女子带路,二人一路来到马房,顾风尘心头暗气,把人关在这里,岂不是当牲畜看待了!
刚进了马房,便看到迎面放着一个铁笼,约有一人多高,三四尺长,铁笼内蜷缩着一人,看衣着发式,正是花月痕,只是长发披脸,看不到面孔。
那女子一见,喜出望外,轻声呼叫:“城主,城主……”花月痕应也不应,动也不动,仿佛已晕迷过去。
顾风尘见那铁笼的每一条铁栅,都有小臂粗细,万万折不断,拉不弯的,只是一面有把大锁,虽然也大得出奇,可比铁栅到底细多了,于是他大步上前,一手握住铁栅,另一只手拉住那把大锁,运上全身劲力,猛地一扯。
只听崩的一响,那把大锁上粗如中指的精铜锁杆,已被他生生拉断,锁头一断,顾风尘一把掀起这一面的铁栅,钻了进去。
花月痕似是觉察到有人进来,微微一动,哼了一声,顾风尘大喜,来到她身边,轻声道:“花城主,我是顾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