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霍地闪出一名男子,右臂已断,装上一枝铁锥,身法决如鬼魅,铁锥连挥,两名舞伎脑浆进裂,尸横就地。
崔桓微微一笑:“世兄这才对劲。”
挥一挥手,铁锥男子又如鬼魅般隐回布幄之后。
弓真心道:“崔大爷跟他弟弟一样,喜欢残杀奴仆,逼人收下礼物,行为如出一辙。”
杨泰惊疑不定,秦无有,岂不是通州苦竹坞的坞主?据闻他轻功极高,一身家传的苦竹手,右榴拳也是不凡造诣,怎地居然断了手臂,装上一枚铁锥,变成了崔桓的随从?
至于崔桓送歌妓此举,虽然好像做得极为漂亮,然而明眼人却知他内心对张元极为恼怒,做出送伎的行为,以使杨泰难堪。
杨泰自然心知肚明,除了肚里大骂小师君不长进之外,却是别无他法。
崔桓捧起酒爵,笑道:“喝酒,喝酒。”一饮而尽。
忽听到一阵长啸,清越犹如鹰吠长空,声虽远而音却情,显然啸者内力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崔桓喜道:“他来了。”
杨泰心下奇怪:来者是谁?世间哪人笑得如此猖狂,还有这样高的内力?莫非……是他?想起一人,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长啸之声越传越近,来得好快,来人瞬息已到弘毅阁。
只见来人头戴五尺冠,身披丝服,面如冠玉,神态雍容,显是一名贵介公子。
杨泰见不是心中所想那人,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又想:这人究竟是谁?普天之下,有这等武功的青年人可数不出几人!
那人曲身行礼,说道:“崔世伯,谢天迟到,还请恕罪。”
崔桓笑道:“不迟不迟,小女招亲之日尚有三天,怎能说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