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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怀着敬意道:“他知道中毒之后曾尽全力克制毒性蔓延,此处才能丝毫不乱。我想,他是不想让他人知道他中了毒。否则,这毒性发作时,恐怕连你我都忍受不了。”她手上几下施为,君啸的眼皮动了动,过了一会儿便张开了眼。

他像是酒醉刚醒,愣了片刻,方才张嘴道:“怎么了?”他咳了咳,声音嘶哑,“几位是……”

“我叫郦逊之,康和王之子,君将军听说过吗?”

“你是康和王府的人,怎会在此?”

“我新任廉察,来查失银案。昨日去了天宫,这是尊夫人给你的信。”郦逊之取出信来,为君啸打开了,放在他面前。

君啸并不急于看信,盯着郦逊之的眼道:“大人是新任的廉察?此位久已不设,皇上和太后看来都很信任大人。”

郦逊之意识到君啸并不简单,微笑地道:“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望君将军能继续带给我好运。”

“你是康和王世子……”君啸眼望着墙,心绪飘到远方,“我家王爷不知会有多羡慕,康和王居然有儿子能做上廉察。”他文不对题地说着,另外三人眉头一皱。君啸的语气一下子伤感起来,撇过脸朝向墙内,强压心头难过,叹道:“我对不起王爷!”

郦逊之在他肩头拍了拍,安慰道:“君将军,案子会水落石出,你能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形么?”君啸控制住心情,转过脸来,望了望桌上的饭碗,“他们想杀我灭口,可惜还是让我逃过了。请问大人,有把握查这个案子吗?”

“我有完全的把握。”郦逊之心下微微有点不舒服,毕竟对方是个囚犯,以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是太看不起他。

“不是我不相信大人,只是,”君啸苦笑,“我们百十号人,竟然都搞不清银子是如何被掉包的,连我们都如此,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一路上毫无异常?”花非花突然插嘴。

君啸看了看她,摇头道:“就是太正常,才分外奇怪。大理寺的人审了我们好久了,你看他们有结果么?”

“那么江北的太公酒楼呢?”花非花忽然说。

江留醉一怔,随即想通了,那条路正是运银的必经之路,芙蓉可能早就伺在那里。君啸的神情有几分古怪,像是小孩子做了错事被父母捉到,微有赧色道:“你知道我们去了太公酒楼?”

郦逊之冷笑道:“案卷说你们一路住在驿站,看来你们都说了谎!”

君啸许是内心有愧,语声低沉了许多,“我们……觉得没什么,又怕王爷怪罪,就都说好了不提。我知道是不应该,但在那家酒楼的确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