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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的思维似乎特别多,除了担心朱空翼的安危之外,他更想到了自己的切身问题,诸如先师郭白云的死,铁海棠所加诸的仇恨,在在都使他心绪不宁,难以排遣。

当然,他更忘不了郭彩绫,一想到她,他整个的情绪都乱了。

彩绫如今是否还在白马山庄?近况如何?

对于自己退还晶瓶主动弃婚出走的措施,他感到说不出的怅恨,每一想起,都禁不住由衷的发出叹息,那个姑娘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了。

总之,一想到师门中事,就不禁令他痛心,尤其是两个师兄太令他失望了。未来的一切,充满了重重的困难,如何振兴师门,安内攘外,这副重担,将要靠自己来努力完成了。

他全力压制着起伏的思潮,尤其对于彩绫刻骨的相思,更是不易排遣,然而他势必要克制,以彩绫那般任性作为,在下次见面机会里,实在难以想象她将以何种态度来对付自己。

再者,由于走时匆忙,竟把自己那匹心爱的宝马黑水仙留在了山庄,又不便再回去索取,想起来不胜遗憾。

天色渐明,阵阵的寒流袭过来,风势由穴口吹进来,在附近这片山洼子里不停的打着圈圈,气温相当低。寇英杰默默算计着时令已然入冬,这里不久将要降雪,河水都要结冰,那时候,也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也许是刚才一番思潮的骋离,这时他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心里充满了无比的惆怅。

时令虽已入冬,他身上仍然只穿着一袭薄薄的单衣,看上去确是不胜寒冷。

寇英杰盘膝在沙地上,调息了一阵内功,自从他深悉郭白云所传授的内功十一字真诀奥妙之后,已把握住真气运行之道,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已收到了驱寒的效果。

他缓缓的由沙地里站起来,步向水畔,找到了聚息的虾群,生吃了一些,更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泰。就在这时,他看见一条熟悉的人影由对面岭峦之间拔起来,只要瞟上一眼,顿时就使他认出来人正是朱空翼。因为除了他以外,别人是不可能具有如此利落的身法。

一个人的轻功能够练到如此地步,实在是不可思议,寇英杰如非对于他的动作深所了解,简直就难以断定那是一个人。

现在,当他仔细的注目看时,那条人影,已由百十丈高下的石峰顶巅纵身直下,看过去有如飞星天坠,直直的殒落山脚,俟到落足山脚一瞬间,却又似弹丸般的就空弹起,直向当前那片浩渺的烟波上落去。

这番轻功施展得更令人瞠目结舌,眼看着那个人在水面上的壮大躯体,有如星丸跳跃般的倏起倏落,不过是瞬息之间,已临近面前。

寇英杰在对方身子坠落山下的刹那,已能清晰的看清了他的一切,证实了来人正是朱空翼,随即迅速的迎过去,他身子方自扑向岸边,来人朱空翼伟岸的身子,在一片扑面的疾风里,已临近面前。

来人正是朱空翼。他穿着一袭紫红色的缎质长袍,头顶上破例的加戴了一顶同色的风帽,足下是一双薄底京靴,衬以背上的那口长剑,端的是一副神伟气象,截然有别于他的昔日原始装束!只见他右手提着一个红绸子的四方形包裹,包内也不知装些什么,看上去四四方方象是一个匣子样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物件。